豆腐是中華美食上選食材,但是作為從豆腐運用特選黴菌發酵所製成的豆腐乳,其實亦是中國人大江南北都有,但卻是不同地方各有其獨特風味的佐餐與調味聖品。
假若喜好美食的朋友,自然就知道北京紅色帶甜味的玫瑰腐乳,紹興淡黃色略帶酒香的紹興香乳,兩廣偏鹹紅色腐乳,湘川雲貴的辛辣腐乳以及北方帶著腐臭撲鼻但入口難忘的臭豆腐乳。若是要挑選個中國人飲食標誌,豆腐乳絕對具有無法抵擋的競爭力。
不過,其實也有些家庭確實也不太吃豆腐乳,國中畢業投考軍校,早餐吃稀飯時,經常配菜就是豆腐乳,儘管用筷尖挑起來佐餐保證下飯,但總是有很多同學像神農嚐百草般,小心翼翼地沾食,確定不會有問題,才會與白粥拌食下肚。
整個軍旅生涯中,其實不知吃過多少種菜餚是用豆腐乳調味燴製而成,從雞肉、豬肉到魚肉,甚至配上扣肉以及與某些下雜拌炒,都曾經出現在各個不同伙食團菜單上。
等到官校畢業在艦艇服務時,由於豆腐乳是最能保存與用於調味的食材,更是水兵們海上辛勞重口味伙食的最愛,那更是經常在餐桌上出現。
尤其是晚上航行值夜更,輪到04到08那更,早上喚醒伙房的傳令,總是會趁著饅頭或花捲出爐時,用熱騰騰的麵點,夾上個豆腐乳,很夠江湖道義地帶給駕駛臺與舵房值更的弟兄。冬防時面對著海峽刺骨寒風,兩舷瞭望吃下夾著豆腐乳的饅頭,那比大力水手的菠菜罐頭更具威力,士氣振奮精神抖擻地把目標再報個一輪。
其實豆腐乳正因為口味獨特,因此很多鍋品湯料或是佐食醬料,都是拿豆腐乳當作基底調製。可是豆腐乳也是軍中同僚交朋友認兄弟的橋樑。
當年有艦長酷愛臭豆腐乳,因此每餐桌上都會放一碟當成小菜佐餐,雖然好吃但到底顯得有點不太登大雅之堂。某次三軍聯合演習,友軍登艦配合演訓課目,友軍同志本來深受風浪之苦,沒想到用餐時見到豆腐乳食慾大振,艦長因此與其一見如故,雙方賓主盡歡,演訓任務順利達成,事後大家笑稱「豆腐乳凝聚革命情感」。
其實軍旅生涯會讓我們有機會聽到南腔北調,亦能遍嚐各式菜色,但是能夠用豆腐乳搭配平淡口味粥品,其實就代表人生過程中,雖然有起有伏,但總是能夠有滋有味。豆腐乳雖是家常口味,但卻能變化無窮豐富,這不也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啟發嗎?
作者為中華戰略學會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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