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紐約趕回來,希望到亞洲大學現代美術館,與導覧義工,分享即將在四月開展的趙春翔藝術,心中百味雜陳。
與藝術界朋友見面,他赤祼祼地告訴我,趙春翔是杭州藝專畢業,吳大羽學生輩當中,才氣最平庸的,夜拍流標連連,甚至暗示我趕快出清,獲利了結。
在去返紐約的飛機上,16個多小時,我睡睡醒醒,一路思考這個好朋友的寶貴見解,些許難過,一方面,為趙春翔孜矻一生,沒被理解,惆悵懊惱。但,更難過的是,號稱最懂藝術的專家之一,這樣看藝術,這個平台,怎麼叫人信賴。
第一次看Cy Twombly的作品,被畫面雜亂無章所苦,直覺認為,那怎麼叫藝術;同樣的,日前接觸Günther Förg晚年彩點作品,也覺得畫面亂如雜草,直到我去了紐約H&W大展廳,看他完整大展,整面牆的大原作,磅礴氣勢,我當場改了觀,尢其聽完策展人解說,更加地恍然大悟。
藝術的水,真的很深,這個社會,說濫,比說好容易,說假,比說真簡單,因為不需要舉證,還可以凸顯自己內行與清高。
其實,眼見,不一定為憑,更何況許多來自非眼見的推測與判斷。
我忍不住要問,習慣批評趙春翔的人,究竟看過他的多少原作、大作?許多學者,為人情寫文章,翻了翻傳記書,連原作都沒看過,是在冷氣房寫稿的。抄襲的抄襲,連圖檔都是拿著畫冊翻拍。
知識份子的獨斷、蒼白與不負責任,古今皆然。
一個人一辈子能忠於自己角色,認真做好、做滿一件事,就值得肯定。至於成就大不大,那是外界的看法,行情高不高,上不上得來,牽涉的因素,更為複雜。
去紐約拜訪藝術市場前輩Brett Govry,他在國際大拍賣公司早已功成名就,當我問他為什麼還要自己跳下來開畫廊?他告訴我,許多人對藝術品一知半解,如果作為一個重要畫廊主持人,可以近距離落實一些理念,或許可以改變美術史發展。
我望著他自信的眼神,一股敬佩之情,油然升起⋯⋯。
也許,我該更努力為趙春翔說說話!
作者為典藏雜誌社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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