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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若梅/軍師聯盟之司馬懿,陰狠蓋曹操

 「曹司空下令招募,此事禍福難料啊!」「曹司空的祖上是宮廷宦官,不能跟咱們司馬家相比;況且,此刻奸佞當道,朝政混亂,兒子不想捲入派系鬥爭,我會小心應付的。」司馬懿父子為了曹操的徵召傷透腦筋。

 司馬懿字仲達,出生在東漢末年,當時漢靈帝在位,荒淫無道以致民不聊生,黃巾之亂爆發後天下大亂,年幼的漢獻帝被曹操迎到許昌,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從此大權在握。

 為了躲避曹操的延攬,司馬懿假裝中風無法動彈。「才22歲就得了不治之症?派人去瞧瞧真偽。」曹操傳令部下來到司馬府,果然看到司馬懿臥病在床。「仲達,曹司空賞識你的才華,你可別不識抬舉啊!」司空府的人說著話,還拿刀子在司馬懿面前晃動,只見司馬懿呆若木雞,面無表情。曹操聽聞後嘆曰:「唉!可惜了。」司馬懿裝病之間不覺便過了七年。

 司馬懿自幼博覽群書,這七年不便出外走動,更是手不釋卷。某日艷陽高照,司馬懿和妻子張春華吩咐僕人院中曬書,兩人在屋裡閒話家常。突然之間風雲變色,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快收書!別淋濕了。」司馬懿著急的大喊,情不自禁的起身幫忙,府裡的丫鬟見了,還驚喜的說道:「公子,你的病好了?動作可真俐落啊!」司馬懿一轉身,出手便殺了這名丫鬟,張春華嚇得跌坐在地。「夫人莫驚,我必須滅口,一旦消息走漏,欺瞞司空是大罪!」

 人稱司馬懿有鷹視狼顧之相,如同篡漢的奸臣王莽,這可能是後人對他的醜化。但是,他的陰狠已從此事充分顯現。不久曹操晉升丞相,司馬懿也不想再偽裝了,就在丞相府裡擔任文學掾,掌管教化禮儀之事,並且陪伴曹丕讀書。

 曹丕是曹操的長子,8歲便能文能武,通曉諸子百家之說,被封為五官中郎將,因為弟弟曹植才華出眾,兄弟二人為了爭奪世子大位,展開龍爭虎鬥,最後曹丕勝出,繼承了曹操的事業版圖。

 東漢獻帝建安13年(西元208年)的赤壁之戰,曹操雖然敗退北方,未能達成統一中原的夙願,但和劉備、孫權相比,曹操的實力雄厚,是三分天下中的佼佼者,數年後他自封為魏王,出入車馬,宮室、衣服皆與天子相同,漢朝已經名存實亡。

 建安24年,司馬懿和陳群等僚屬力勸曹操稱帝,但曹操堅持以漢臣自居,把建國立功的大業留給世子曹丕。次年曹操病逝,曹丕即位,改國號『魏』,尊曹操為太祖武皇帝,劉備、孫權也分別稱帝,魏、蜀、吳三國正式鼎足而立。

 司馬懿延攬三弟司馬孚,共同輔助曹丕理政,振興農桑水利,使得府庫充實,國力大振,民間則是阡陌相屬,雞犬相聞;司馬懿又提拔出身寒門的鄧艾等人,厲行屯田政策,並且強調『法者,天子所與天下公共也。』即使是曹氏宗親也無特權。當時曹操的堂弟曹洪因為貪財好貨而被關押,曹丕過去和曹洪結怨,司馬懿便打算重刑論處曹洪。

 「子桓(曹丕),如今你貴為皇帝,可知當日若不是你子廉(曹洪)叔叔出生入死,你父親和我早就喪命在刀劍之下了。」曹丕的母親卞太后要求釋放曹洪。曹丕一再辯駁國家法度,卞太后竟然使出殺手鐧:「如果你還為難你子廉叔,我便廢了你的郭皇后。」

 曹丕和皇后郭氏感情甚篤,更為了平息母親的怒氣,於是對曹洪既往不咎。司馬懿得知後不勝感慨:「我們當臣子的一番努力,卻敵不過他們曹氏的一家親啊!」

 曹丕在位六年多病故,年僅40。其子曹叡23歲即位,太尉司馬懿和大將軍曹真、曹休共同輔政,司馬懿常遭排擠,因為曹真、曹休都是曹叡的叔伯長輩,他們有著血濃於水的感情,司馬懿雖居高位,畢竟是外姓人臣。

 司馬懿心中鬱結,好在曹叡對他甚是倚重,為了籌措經費遠征遼東,司馬懿勸諫曹叡不要大修宮室,耗費民脂民膏,曹叡也能有所節制,只是曹叡的身體不夠硬朗,也無子嗣立為儲君,司馬懿身為三朝元老,兒子司馬師、司馬昭早已長大成人,在軍中可以獨擋一面,司馬懿是否在此時心生異念,有了謀朝篡位之心,外人難以揣測。

 曹叡崩逝時36歲,而司馬懿已年過60,受命輔佐曹叡的養子,年僅8歲的小皇帝曹芳,曹氏宗族的力量,依然掌控著朝政。司馬懿的權力被架空,徒有太傅頭銜,兩個兒子心有不甘,秘密訓練死士三千人,準備日後一舉殲滅曹氏,改朝換代。

 「師兒、昭兒,此事太過凶險,萬一失敗了,司馬家就是滿門抄斬,萬劫不復!」司馬懿行走風口浪尖多年,凡事都小心翼翼。「父親,曹爽和您同為輔政大臣,但他倒行逆施,私開皇宮府庫,侵占民宅田畝,大修府邸畜養妻妾,窮奢極侈違法亂紀,難道不該…」「好,既然如此,就得從長計議。」於是司馬懿稱病不朝,家裡一片愁雲慘霧,藉此消弭曹爽的戒心。

 「太傅病了?去探探虛實。」曹爽酒酣耳熱之際,命部屬李勝前往司馬府。司馬懿巍巍顫顫的出來見客,口齒不清,反應遲鈍,真像是病入膏肓了。曹爽得知後張狂更甚,殊不知司馬懿早就籌畫了一切。

 西元249年,曹爽率眾前往先帝曹叡的高平陵祭拜。「大將軍出城,怎無軍隊留守洛陽?」曹爽的幕僚何晏、丁謐爭相建議。「司馬老兒命不長矣,怕啥?」曹爽毫不在意,陪同曹芳離開洛陽。司馬懿父子趁機發動政變,還得到太后的支持,將曹爽等人一網打盡。

 「何晏,你負責審理此案,太傅可以饒你不死。」司馬師故意利用曹爽的親信何晏。何晏將一干人犯嚴刑逼供,最後以叛亂的罪名定讞。「這罪犯名單似乎獨漏一姓?」「稟告太傅,這七大姓數千人都牽連在內,無人逃過我何晏的追捕,怎會漏失某一家族?」「嘿,那就是你何晏的自家親眾啊!」司馬懿在冷笑中逮補了何晏。這一場『高平陵之變』導致數千人被殺,司馬懿陰狠的手段,更甚當初的曹操。

 兩年後司馬懿病逝,享壽73歲,司馬師、司馬昭掌控朝政。民間傳說曹操曾經夢到『三馬食槽』,暗指這三人意圖不軌,其實曹操絕不會看出司馬師兄弟的野心,因為曹操在世時,這兄弟倆還不足10歲呢!可是另一句諺語:『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卻是不假,司馬昭在兄長逝後廢了曹芳改立曹髦,又殺了曹髦以曹奐為傀儡,曹魏政權完全被司馬昭掌控。

 西元264年司馬昭病逝,其子司馬炎次年改國號『晉』,在位期間統一天下,分崩離析的局面終於結束。

作者為歷史老師,執筆於《國語青少年月刊》,著有:《中小學生必須認識的台灣歷史人物》、《中小學生必讀中國歷史轉捩點》、《中小學生必須認識的中國歷史人物》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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