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中同學阿番,我們班上最臭臉,只有少數幾位跟他還說得上話的同學知道,他有個會動手修理人的父親。阿番常利用下課時間纏著一位魁梧的國三學長,要拜師學打架,說學會打架後就不怕爸爸動手了。學長澄清自己雖然長得大隻,可是不會打架,更別說教人打架了。阿番聽不進去,為了說服學長,索性一五一十地述說家中景況。他們四兄弟加上母親,長期遭到父親輪流毆打--見疼不見傷那種施暴方式。打得不嚴重,打完就算了,父親一樣會帶全家外出吃館子、踏青。公平的說,阿番父親沒少盡為父為夫的責任,就習慣性的打人,讓他們四兄弟對爸爸的感覺,充滿矛盾與恐懼。
魁梧學長終究還是沒有教阿番打架,倒是阿番升上高職後,替自己的恐懼加憤怒找到了出口,成為校內幫派一員。最後一次聽到他的消息,是巧遇之前住在他家附近的國中同學聊起過往,才知道高職輟學的他,當了社會邊緣人,始終無業,二十幾年前病逝街頭。至於他另外三兄弟,似乎人生過得都並不順遂。原來,聽說阿番父親在工廠擔任倉庫管理員,不受主管喜愛,經常大夜班一值就半個月,別人不願幹的髒事險事,全由阿番父親承擔。為了養活一家人,逆來順受,備受屈辱。
強迫壓抑的受挫人格,在家裡進行自我修復,藉由毆打弱勢的妻子兒子,靠修理家人,短暫恢復自尊,補償被人踩在腳下的強烈自卑感,修復人格。真令人唏噓。阿番父親,在外受到貶損,心理地位低落。回家急於重建心理地位,選擇最具速效、也最具毀滅效果的施暴手段,重塑人格。坦白說,在那個充滿變數,人人為糊口、事事為生存的年代,大家都在馬斯洛需求理論的最低層奮鬥求生,誰有空顧及什麼心理撫慰、自我實現?許多現在看來可以不發生或能夠挽救的事,來了就來了,避無可避。
針對受創人格的修補這檔事,如果鎖定的修補來源是當事人自身,可能表現出多重人格或強迫症。如果鎖定的修補來源是身外標的,可能表現出對特定事務的嚴重偏執,或者對寵物、人物的強勢對待。咳咳!我不是心理學家,沒有要探討正規的心理學。我純粹因為發生在國中同學身上的悲劇,有感而發。事實上,阿番他父親的這種受損人格侵犯型修復,頗為常見。近幾年,發生在“這個”國家的“那個”執政團隊身上的行為,差堪比擬為上述的受損人格侵犯型修復。
包括兩岸關係與國際關係,執政者涉外事務,很有主張,很沒辦法。所謂維持現狀早已全線失守,防線越來越緊縮,籌碼越來越少。在兩岸和外交事務,嚴重受挫。在外受到挫傷的執政者人格,選擇回家侵犯家人:國民黨、軍公教、藍色縣市長,首當其衝,成為遭遇家暴的對象。涉外越軟弱,對內越強勢。面對外人越沒轍,面對自己人越虎虎生風。
“這個”政府的“那個”執政團隊,在國際舞台,縮得好小。在島內舞台,漲得好大。透過修理非我族類,修復屢屢受創的人格。典型的受創人格修補進行式。本週連續斷交兩國,人格再次受到重創,受創之後的修補動作必然加大。被家暴對象,等著被修理2.0吧。少年阿番曾經祈禱主管不要再欺負他爸爸,這樣他才不致遭到修理。建議國民黨、軍公教、藍色縣市長開始替執政者祈禱,別再掉邦交國了,否則難逃被狠狠修理的命運。
作者為資深品牌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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