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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文嘉/邀請林飛帆當副秘書長的想法

     今年1月15日,我發了則訊息給還在英國念書的林飛帆:「何時回國?」

    「預計29日飛機回台。」他回

    「回來後找時間聊。」

    這一聊,就聊了半年,直到上週他終於答應來黨部幫忙。其實二月底,他已經明確婉拒我的提議,他願意為明年選舉貢獻一己之力,但加入民進黨就有些困難了。

    我知道對很多人來說,要加入此時的民進黨會有很多猶豫,但是我常會用自身的經歷與對台灣未來的研判,鼓舞大家。只是,飛帆這一世代和我這一世代仍有很大不同。

    1986年民進黨成立時,我大學二年級,退伍後加入民進黨,之後江湖夜雨、四處征戰,與這個政黨關係可說是榮辱與共,即便十年前退隱江湖,別人辨識我的身份,仍舊是綠色的民進黨人。

    太陽花世代則明顯不同,他們念書期間,民進黨早已不是當年反抗獨裁的理念型政黨,經過兩次輪替執政後的民進黨,一方面政治席次擴張,一方面黨內權力組成也大有不同,簡單說就是一個世俗化政黨。

    一個世俗化的政黨,面對權力鞏固與理念堅持間的拉扯,當然無法跟運動型政黨比較,必須考慮世俗政治的得失衡量,這種拉拔常常讓以理念至上的參與者難以適從,到底是失去理想、向現實低頭?還是暫時妥協、以退為進?

    但是在實務政治上,社會的進步,確實不是靠直線全速前進,提出問題是一回事,解決問題又是一回事,高唱理想主旋律動人,動手解決改善問題磨人。

    我很佩服在理想道路上踽踽獨行的人,也佩服在現實染缸裡不放棄的人。

    前者不向權力低頭,像高舉一盞微弱明燈的人,希望留給混濁社會一點指引或牽制。後者則像化糞池裡的某種微生菌,努力讓坑裡的惡臭或病菌損害降低,經過分解沈澱程序,讓外排的水能夠好些。

    獨行者寂寞,微生菌庸碌,社會同時需要這兩種角色。

    我很清楚自己選擇扮演的角色,所以沒有什麼怨言。人在深坑裡、心在高山上,是我自處的哲學,有時候拼命說服大家爬上高山,遠離塵囂,但現實上不可能所有人,都一天到晚待在青山裡,否則一堆世俗生活雜事誰來處理。

    人類社會不可能沒有政治,就只好讓政治不要那麼不堪。

    飛帆願意在民進黨最艱苦時候加入,他拒絕了很多更好條件的邀約,也放棄了待在高貴不惹塵埃的位置,我要說的不是恭喜,而是挺住!

 

 

作者為民進黨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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