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等生過世了。
我認識這個人在我十六歲的時候,真是蒼白到透明的年紀。
是他教會我:原來人可以有一個自我可以這樣說,滔滔不絕地說,也可以這樣想,可以這樣對象化甚至詩化他人的生活,甚至成為寄望或慾望的延伸與報復(如果你把雷驤的文章合起來看的話呵呵)。
後來,同學跟我一起合看「耶穌的藝術」這是我之所以投向人類學的一個起始點;雖然多年之後我才明瞭這意義。
透過他,我經歷了當年文青必讀的唐倩四部曲,知道了一點台灣文學的皮毛,也因此得到點閱讀的樂趣,因著這點不假外求的樂趣,讓我年少時蒼白的靈魂得以續命。
也因為他,我開始探究我父親那代念「師範藝術科的」除了教書教畫都做了什麼。
當然還有雷驤,黃春明等。
我也一直在問自己,七等生倒底是什麼意義對我?
我多年之後看見他對一個獎項的發言,關於領獎者可以指定頒獎人的事。
他指定了一個叫做akin的女人來對他頒獎;一個小時候在小鎮裡,挫敗成長過程中,對他伸出援手的賣豆腐的女生,這個當年伸出援手的女生,猶如一座橋,如教堂般地包容了他。
是的吧,就是這種滌清,也變成了我有意無意的追求。
七等生,李龍第,takay。
R.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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