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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毓蘭/設宴洗塵,卻迎來離別

  10月19號接到你在美國猝逝的噩耗,難過了許久。若不是今年夏天我到舊金山避暑時,美西校友會學長們設宴為我洗塵,還邀了鮮少拋頭露面參加活動的你,我們已經有十年沒見了吧?在美國的兩周,你熱心要為我安排旅遊,又要請我吃飯,但卻因為灣區實在太大,我沒有車作罷,但是那段時間我充分地感受到你的真誠。不管距離多遠,不管時間多久,你還是我的好同學。

  怎樣也沒有想到這次的見面竟成永別,當時的驚喜,換得了三個月後的傷痛。我突然想起44年前的十月,美國知名的葛理翰牧師在台北綜合體育場舉辦為期5天的大型福音佈道會,雖然當時每天下著滂沱大雨,但容納4萬人的體育場座無虛席,撐傘聆聽葛理翰牧師帶來的福音。我也去聽葛理翰的佈道,居然在雨勢稍小時,後面有個人碰了我的肩膀和我打招呼。那是我的小學同學顏季薰。小時候的她身體非常不好,經常因為氣喘無法到校上課。畢業後就因為上了不同的國中,沒再見面。那時的她讀了銘傳五專,而我是讀了北一女中,更沒有機會見面了。斷斷沒有想到,我們的重逢是在葛理翰的萬人佈道會上,ˋ沒有想到,因為那次的重逢,沒有多久我也接到你病逝的消息,傷痛的顏媽媽通知我你走了。

  顏季薰的過世,是我人生第一次嚴肅的面對死亡。沒有多久,我的舅舅因為心臟開刀失敗病逝,我的大哥也因為車禍殞命。葛理翰佈道大會上的重逢,開啟我的傷心之窗,從此,人生的悲歡離合,不再是小說家的為賦新辭強說愁的假象,而是鐵丁丁痛徹心扉的真實。

  Jack,能夠在這麼帥帥的階段提前下車,讓人永遠記得帥帥的你,其實也不錯啦。畢竟,我們都已經是花甲之年,也不算短命﹑就像當時在美國跟你提的,「活過60歲,自己覺得已經夠本,所以就選擇做些自己喜歡的事,罵人也罵得痛快些,因為已經是時時可死,就是利用有限歲月步步求生」,你先走一步,我們將來會在天上重逢,再開同學會。一路好走,安息!

作者為亞洲警察學會秘書長、前警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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