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民主選舉,這種由公民直接或間接行使國家權力的指標性手段,可滿足庶民與王子同樂的虛榮心,讓選舉愈來愈像年度娛樂賀歲電影,其作用和世界盃足球賽類似,都是十幾個人表演,千萬人觀看。」—《古正義的糖》朱國珍
是的,四年一次的總統杯大賽又登場了。往年的情況,多數像NHK跨年紅白對抗一樣分為兩隊:藍隊和綠隊,今年最特別,居然先在球衣上起了爭執:目前代表藍的,被綠隊的人說他怎麼可以穿紅色球衣,上面還有五粒小星星,藍隊很委屈,說我們球衣的贊助明明是時報鷹。
綠隊的制服煥然一新,從統一獅改為星條旗,胸前的贊助放個大大的川普燙,猛一看以為是美西隊來打少棒。
據說可能還有另一支全新隊伍,白底球衣肯定不是味全龍,設計線條看起來有紅有藍,比較像GOGOGO Lamigo。在台灣,我們整天和選舉朝夕對晤,但是,能排解的管道太少了,在電視和網路之外,國珍的這本選舉小說,保證讓你腦洞大開笑開懷。
譬如原住民醫生古恩是這麽介紹自己:「我叫古恩,骨頭的骨,嗯大便的嗯。」
又譬如描述整個GG一半以上瘀青發黑患者,持續勃起的到急診室求救寫道:「陰莖是塊體積不大的海綿體,沒事時像根泡水的油條,有事才會突起佔據空間。最輕的槓鈴片是0.5公斤,成扁平狀,能與男人的陰莖相遇、相撞醞釀瘀青的結晶,真是牛郎織女的浪漫故事。」
至於咖啡這檔事,部落流行將健酪加保力達混入咖啡成了「健保卡」,原來喝咖啡也可以開外掛。於是國珍的文筆,就似午間燦爛陽光折進天井,永遠有意外、永遠有驚喜。
其實,這本書到了創作後期,我們曾多次互通鼻息,我直擊著她所承受的巨大壓力,恍若經歷一場舞弊的選舉,相較於之前的文學作品,我以為這是一次新的起點、是轉折、也是浴火的重生。
入秋了,九月蓬根斷,三邊草葉腓,鷹在空中言語,林木開始寬恕那些離家的葉子,在南方,這些葉子沒有羞赧的紅、也沒有感恩,就直接腐敗、爛在自己的土地上,就像許多政客那樣;面對無解的政局,也許我們每一個人都該去撿一顆古正義的糖,仰起嘴角、含進嘴裡,讓苦悶不動聲色地,慢慢溶化在心底。
作者為文學奬得主
●更多文章見作者臉書,經授權刊載。
●本文為作者專欄文章,不代表i-Media 愛傳媒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