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林可妮報導】她給人的感覺總是很乾淨俐落,總在工作中埋頭苦幹。她有過很多身分:劇團的行政統籌、劇本創作者、學校電台的台長、校園報紙的主編,還當過知名新聞網站的網路小編。
「往往那些點閱率最高的文章都是一些內容農場,一些沒有經過查證的報導,而那些需要被關注的新聞,那些實際去採訪的新聞,卻沒有人要看。」這位媒體新鮮人認為這本末倒置了,媒體人應該要報導那些應該要被知道的新聞給觀眾看,而不是因為觀眾喜歡看什麼,就去報導觀眾喜歡看的新聞,當然,適當的娛樂是必須的,但是當媒體都是這種新聞時,風氣就差了。
「有些人會把這些當成這是自己的工作,而沒有意識到自己是新聞工作者。」所謂的新聞工作者,就是必須守護媒體的價值觀,當個稱職的守門人,「他們不在乎這篇報導的價值是什麼,只想著今天要完成四篇新聞。」
媒體人的價值觀應該是什麼,她說必須讓一篇報導有價值,並且保持中立客觀,「新聞具有一定的影響力,好比說臉書粉專有幾十萬個粉絲,那幾十萬個粉絲就會因為看到你的新聞而被影響。」
「『絕對的權力,絕對的腐化』我們不能因為賺錢而失去了專業的價值。」現在的媒體製造得太簡單了,並不像以前要去跑新聞,只要坐在電腦前,就能生出好幾篇新聞,也因為這麼簡單,而過度氾濫,品質也下降。
小時候,老師常要學生寫一篇關於「我的志願」的作文,每個人選擇的志願都是因為來自某個契機,而讓她決定成為媒體人的,竟然是一場網路霸凌。
「在我國中的時候,學校邀請明星來運動會表演,那時邀請的明星正好是我喜歡的,而有一群學長在那個明星表演的時候在對面的舞台亂。那位明星在臉書上發了一篇文,我只是在底下留言聲援,就被學長姐肉搜了。」那些學長姐在校車上攔住不讓她下車,又把她的名字改得難聽。但是她沒有就此怯懦,而是下定決心要成為一個媒體人。
「我那時陷入一個很崩潰的階段,明明沒有錯做什麼,錯的明明是那些學長姐,為什麼擁有比較多好友、在網路上擁有比較多權力的人,就可以誤導大家的視聽呢?」
「既然網路這麼可怕,也是個亂源,那不如以後就來做媒體,就來當守門人,至少我知道自己的道德底線、操守、孰是孰非。」
「職場和學校不同,學校的老師會把他的畢生絕學都教給你,但在職場上,沒有人會教你,你什麼都得靠自己去摸索。」但是,「我的主管總是說:『妳太認真了,妳甚至比正職還要認真。』我不明白什麼叫做『太認真了』,認真難道不是應該的嗎?」她說公司並不會規定工讀生甚至是正職人員是傳播相關科系畢業或者有相關經歷,誰都可以來做,「所以我想,為什麼我讀廣電系,要來做這份工作呢?」
上班之後發現每天睡眠不足,影響到了工作品質,體力也被消磨殆盡。因為希望做出來的東西是好的,但是時間卻不夠。為了心中的那份堅持,她最後選擇了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