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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富陽》何須胡亂舞劍以爭鋒!

         【愛傳媒程富陽專欄】號稱「六爺」的政戰18期體育系蔣濟翔學長,我不敢妄論其它,但在政戰界裡頭,的確是一支健筆,雖不敢言橫掃千軍,但筆墨總帶濃濃感情,令閲者讀其文,總隨內容迭宕起伏而心凜千迴百轉的餘音不休,卻是不爭的事實。
         但大部分他的朋友,應該都泛有一股感覺,就是他對文章的自評過於謙虛,甚至已到了苛刻自虐的地步,令他的許多朋友十分不解,甚至懷疑他是否有些虛偽。其實,只要深入瞭解六爺的家世淵源與其軍旅生涯背景,就可知道這種對他的負面認知,恐怕只是對其表象的一種誤解。
         濟翔學長家嚴蔣太老爺,是兩岸內戰來臺時代的軍法覆判局副局長,也是一位國學根基底子極深厚的將軍,縱使面對生死的決判,亦要萬分冷靜決於瞬間,定於剎那;這對於當時只是一位青少年而言,每天得親凜父親那份鎮定的能量,簡直就是一種無形的壓力,有時讓他不敢直視,只能用他擅長的打籃球方式,來規避及釋放其內心的一種壓力轉移;直到多年後,他那種傳自基因的筆功及國學根底,才慢慢展露;但在他心裡,仍始終存有一股「吾不如父」的深邃感受。
       此外,濟翔學長於軍旅校尉期間,即為李家鎰等多位將軍隨員,上校於總部級任處長六年,更追隨三位上將總司令、多位副總和四位政戰主任;而於軍旅後期,除在三總院兩年半,朝夕伴隨數位前後任部長、總長、總政戰部主任及多位中上將,扶持於花園,聆訓於榻前;退後且應邀於財團法人之理事長(上將)辦公室主任。
        這些歷練,使他看盡各階層高級將官的風範與荒誕,更透視領略高層政治間如峰巒疊嶂的險惡曲折,讓他在文字運用上,寧願採取一種錙銖必較,吹毛求疵的執著;只因他知道一言不慎,一字之差,傷人可如「六月寒風撼岩屋」。因此,余亦慎重摘錄年來幾則閱讀其所PO文後的回覆,以分享本書讀者與好友。

112.06.06回覆《來生還要一起走》的覆文:
         此文既讓人憶陸游《看梅絕句》中那句:「尊前作劇莫相笑,我死諸君思此狂」的詩句,也讓人湧懷孟浩然《與諸子登峴山 》中那:「江山留勝跡,我輩復登臨。 」的悠悠之感。對其能將昔日所遇、所見、所思、所感,透一文以見情;藉一機(手機)以傾衷;彈一文以覓友;出一書以自娛外,尚能鳴「羊公碑尚在,讀罷淚沾襟」餘音,只有敬服兩字。雖說了不得的人事,總要代謝;再深邃的往來,遲早終成古今;江山縱多情,也難逃煙滅;但老蔣多情,筆紙留長,雖未必成碑,但盼能再以《來生還要一起走》成書,既令親者淚濕青衫,也讓故友感懷舊緣!

112.08.16回覆《隨想口號與標語》覆文:
         此文既揚軍中長官文才,亦揭官僚老舊思維;殊不知,有效力的「口號」就是良好的心戰策略,沒有效力的「口號」,其實就是單純的「嘴砲」而已,因此標語雖說各有特色,口號卻是見人見智;當年的「三民主義統一中國」,配合那個年代的「文化復興運動」,無論對國家、社會、軍隊,可說都注入一股「心戰」活力,不能純粹以「標語」視之;但若是以今日現況,再以這些「標語」唬人,則不免自欺;可見口號與標語也是要「與時俱進」的,否則只能淪於「窠臼」,這些對部隊文宣視覺演進的觀察與記錄,都讓人莞爾之餘而興有味!

111.12.09回覆《憑欄一片風雲氣,來作神州袖手人》覆文:
         一起手,就讓人跌入上世紀那個戰火紛飛,神州動盪的崢嶸歲月裡。那個航空報國與信仰文化的年代,我們雖沒走過,但從文章裏,閲者自能凜冽那個文化如水,熱血如火的時代;能親炙這些航空老將舊時的回憶,並給予紀錄,也算得上是「一片風雲起,照映百年路」!
         讀此文,讓人在淫雨霏霏的薄暮,竟憑添一股風馳遐思;飛將軍的凌雲御風,九死一生;塚外倖存的餘殤,孀婦村的悲歌,盡是命運,任誰也改變不了;看來,呂蒙《破窯論》那一段:「⋯孔明臥居草廬,能作蜀漢軍師,楚霸雖雄,敗於烏江自刎,漢王雖弱,竟有萬里江山;李廣有射虎之威,到老無封;馮唐有乘龍之才,一生不遇。」的精妙之論得以傳世,不為無因;從其筆端流瀉的文墨,我們彷彿浸潤於那個逃不掉的酸甜苦辣時代裡,但縱使在淒涼中,亦不覺泛有一絲苦澀的美感。

         事實上,以上是學長日前來電,盼我允予用我在他昔日幾篇PO文的回覆,以作為這本《來生還要一起走》新書的「跋」,以示其對閲者認真回覆的相對尊重,並囑咐我補寫一段實話。因此,我決定趁此機會如其願,把一段憋在心裏許久的話,放在此篇「跋」前,權當引子;至於我對學長文章的幾段回覆文,只是見證其樂於傾聽不如己者的態度而已;如此看來,蔣六爺的風采與人格,又何須我這位後輩胡亂舞劍以爭鋒!

 


作者為退役上校,目前為中華戰略學會研究員
照片來源: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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