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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富陽》田爺的「笑」與「嘯」!

         【愛傳媒程富陽專欄】要說我們這群狐群老友,論起身體康健的,若從表象來猜,我政校17期的田延平學長,無論從哪兒瞧?都得排在前三名,他虎背熊腰,身高178公分,聲如洪鐘,且一幅彌勒佛的尊容,笑容擱在臉上,就像永不知打卡下班的尊像,我們都直呼他「田爺」。想當年,他在臺灣高鐵擔任公共事務室主管,可是位「喊水會結凍」的人物,更是殷琪董事長倚為左右手之人;無論殷女士臨時突然想起要找誰?也毋免打什麼手機呼叫,只要田爺一聲長嘯,被呼喚者,頃刻即至,到時,還盡摀著耳朵呢!
         田爺爽朗的笑聲如「嘯」,一點可都不輸魏晉時期的阮籍;聽說阮籍善於長嘯,而且喜歡獨自一人到山林間「趴趴走」,苦練「嘯聲」;有回他在山中忽遇一道士,無論跟他說什麼,道士都閉著眼睛不回答;他索性長嘯而起,這道士方緩緩睜眼,對他說:「原來我們是同道中人。」只見這道士鼓起腹部,緩緩反覆吸納吐氣動作,但卻無一絲聲息,阮籍尋思自己碰到了個啞巴道士,也就訕訕然下山去;不想,才走至半山腰,便聽到山上眾音齊鳴,宛如數部樂器合奏,森林山谷為之顫然,鳥獸草木為之震動;乍然回頭望時,卻竟是那道士猶鼓著肚子,正在對著山林長嘯,才知道士是此中高手。
         其實在中國歷史上,北宋的蘇東坡,也是一位精於「長嘯」的高手,他在《後赤壁賦》中,就有一段如下精采的演出:「⋯予乃攝衣而上,履巉岩,披蒙茸,踞虎豹,登虬龍,攀棲鶻之危巢,俯馮夷之幽 宮。蓋二客不能從焉。劃然長嘯,草木震動,山鳴谷應,風起水涌。」這段描繪他遊赤壁,撩起衣襟,踏險峻山岩,撥紛亂野草,蹲在虎豹形狀怪石上,拉著形如虬龍的樹枝,攀上猛禽窩的懸崖,同行兩位友人不敢與之俱進;他於是大聲長嘯,一時,草木震動,高山共鳴,深谷迴響,大風颳起,波浪洶湧;既泛千山獨行的哲人寂寞,也凜詭徑猶行的勇者決心。
         每次與田爺相會,我總有一種聆聽長嘯的感覺,因為他的聲音在聚敘離去後,總仍停佇我的腦中迴繞許久;只是,此次田爺大病初癒,他到底仍是哲人還是勇者?他依然用笑聲與嘯聲掩飾而過,讓人有點分不清?猜不透;不過,據此次負責他身體檢查的醫師說,他隱然已挺過大難,相信後福必將到來,他亦深信自己經此一劫,頗有「笑向春風七十五,敢言知命且知非。」的天命體悟。
         因此,田爺在出院的第二天,臨時「嘯」約離他家最近的智榮學長與我,來到桃園南崁台茂的「漢來上海湯包店」,先試聽他的笑聲與嘯聲威力,是否如昔?若然,則他重出江湖之日,當在不遠;經我與智榮學長兩人整午反覆檢測,均咸認其威力已然恢復;接下來,就看季夏的六月,田爺要如何笑嘯齊鳴,奏一曲「獨坐幽篁里,彈琴復長嘯」的弦音,給予關心他的朋友們開心聆聽了!



作者為退役上校,目前為中華戰略學會研究員
照片來源: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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