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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富陽》何以懷念「五四精神」!

    【愛傳媒程富陽專欄】今年是中華民國112年,也是民國8年5月4日在中國發生「五四運動」後的104年,百年歲月,就這樣呼嘯而過,難怪詩人要發「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光陰者百代之過客。」的浩嘆!         
    直到上個世紀末,台灣只要一碰到「五四」,各媒體總要熱絡一陣子,各大學校園裡頭,總要出現幾場解析德先生(民主Democracy)與賽先生(科學Science)的論壇與活動,中央教育部與中研院亦都不免俗套的要張貼公告,來個高聲倡議或振臂疾呼,要社會針對此等歷史,作一深入的省思及回顧,用幾篇熱鬧的文章,來彰顯他們沒有遺忘這場對中國文化,及激發愛國意識抬頭的日子。
    然而,看看今日,在台灣民進黨刻意「去中化」的政治氛圍籠罩下,「五四運動」隱然已成昨日黃花;「五四精神」註定成為飄散的灰燼,「五四」寂靜到如一般的日子。其實,認真回想百年前的「五四運動」,還真有點似天外飛來一筆的意外;因為如果不是第一次大戰發生,就不會有小日本趁火打劫,挾持奢想原屬德國擁有的「山東利益」;更沒有1919年,北洋軍閥段祺瑞堅持加入協約國,而且不小心還真成了戰勝國這檔事。
    但也正因當時全國老百姓,受到戰勝國這三字的迷惑,而高興的當真了起來,一時忘了自己到底有幾兩重?直到《巴黎和會》後,才赫然發現,咱們挟戰勝國之姿態,竟然還要被迫放棄山東所有權益,並全吐給了小日本;這下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全民憤怒,舉國震動,就在當年5月4日首府北平,掀起了一場呼籲「外爭國權,內除國賊」的愛國大運動;一股中國知識界和青年學生反思華夏傳統文化,高喊追隨德先生和賽先生的浪潮,幾乎淹沒了當時執政的北洋政府。
    結果,當年時任交通兼財政總長的曹汝霖,住宅被燒毀了;其時駐日公使章宗祥,人被打傷了;時任幣制局總裁陸宗輿嚇到躲起來了;連駐軍湖南衡陽的軍閥吳佩孚,都通電政府說:「大好河山,任人宰割,稍有人心,誰無義憤?」就是此等寧肯玉碎,勿為瓦全的全民決心,終讓當年代表中國參加一戰會議的北洋政府代表陸徵祥,不敢在《巴黎和約》上,簽下那紙屈辱的降書,而讓日本欲趁機佔領山東的野心無法達成;而中國也真的等到1922年,才和日本在華盛頓另簽訂《解決山東問題懸案條約》及其附約,而收回了山東半島主權和膠濟鐵路權益。
    回顧百年前,北京大學校長蔡元培,無視政府壓力,堅持對學生遊行示威行動,採取了「思想自由,相容並包」的支持;杏壇領袖梁啟超不畏權勢,親電北洋政府並警告:「萬勿署名,以示不喪主權的決心」;師生代表羅家倫起草《北京學界全體宣言》直書:「中國土地只能征服,不可斷送!中國人民只可殺戮,不可低頭!」學生總指揮傅斯年,則扛著大旗於遊行隊伍最前面,一步步向手持警棍、機關槍的北洋軍人挺進,義無反顧;而胡適更趁勢提出「民主與科學」的理念,指出民主與科學是學生救國的唯一途徑。
    憶冥百年前那場如洪潮般運動,激發出怒火滔天的愛國洪流;懷想當年多少優秀的知識份子,無懼於面對北洋軍閥機關槍,而成了槍下遊魂;遙想當年,列強霸氣如泰山,中國嬴弱如纍卵,宛若國際強權掌中肉的悲悽慘象,令人不禁思泛秋瑾那首《對酒》:「不惜千金買寶刀,貂裘換酒也堪豪。一腔熱血勤珍重,灑去猶能化碧濤。」的豪邁激昂。
    然而,今日的中國富起來了,強起來了,無懼列強了,但主宰國際霸權逾百年的美國,卻擔起憂來了;不但設計了「美中博弈」圈套,讓兩岸成了分裂的形勢;更籌擘了「臺海戰爭」佈局,以制止中國大陸的疾速崛起;但是,台灣目前的政治人物,還有「五四」那份我不為國際強權魚肉的覺悟嗎?還有洞悉外來國際威權的智慧嗎?還有拒絕強權所設戰爭圈套的勇氣嗎?截至目前,顯然都只有問號而已,這也是我們會懷念發生在百年前那場「五四運動」中,其所顯露中華民族一致對外的勇氣與精神。

 


作者為退役上校,目前為中華戰略學會研究員
照片來源: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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