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見歌手趙傳,出現在北京衛視「中歌會」的螢幕前。這名來自台灣的搖滾樂老歌手,就像一壇陳年金門高粱酒,愈陳愈香。他沙啞高亢的歌聲繚繞現埸,讓聽眾如飲醇醪,如醉如痴。
這一季的節目中,他發表了兩首新歌「逆風飛行」和「你過得還好嗎?」。但我還是偏愛他那首老歌「感謝你」,歌曲溫婉,尤其最後那段閩南語的結尾,有如畫龍點睛,最能打動我心。
評審問他,老人家如何保養歌喉?他出示了一套台灣製造的健身器材,並即席表演,他表示因為天天鍛練體魄,才能維持歌喉一甲子不變。
趙傳本身就是一首動人的樂章。廣西壯族人,本名趙柏鈞,民國五十年,出生在台灣阿里山下的嘉義,從小就熱愛音樂,但看到書本就頭皮發麻。
退伍後,和弟弟趙傑及幾位同好合組了「紅十字合唱團」,這個重金屬樂團甫成立,就奪得功學社舉辦的音樂比賽冠軍,主唱趙傳嶄露頭角,漸漸受到矚目。
當時,歌壇流行俊男美女,男的,要玉樹臨風,長得像奶油小生或小鮮肉,趙傳的身高顯然有所不及,長相也似乎有點舅舅不疼姥姥不愛,幸虧他沒有趕時髦去美容。
兩年後,他唱了一首「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這首歌,彷佛為他量身訂製,人歌合為一體,讓他一炮而紅。
隔年,他又唱了一首「我是隻小小鳥」,這首歌,又讓他搖身一變,從搖滾樂團的小歌手,一躍成為歌壇巨星。他雖然「想要飛呀,卻飛也飛不高」,卻奪得第三屆金曲獎最佳國語男歌手獎。
「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成名後的趙傳,多麼渴慕身邊有淑女作陪,可是感情生活並不順遂,儘管女歌迷無數,但女孩見到他,就不得不考慮優生學。
趙傳也因長相而自慚形穢,得了憂鬱症,一度退出歌壇。沉潛多年後,他孑然一身轉往大陸發展,先後在北京、上海、廣西南寧等地巡迴演唱。不料,老天自有安排,月下老人已悄悄地躲在北京等著他。
三十五歲那年,趙傳在北京參加了一場慶功宴,那是台灣藝人綽號「小黑」的柯受良,成功駕駛汽車飛越黃河壺口瀑布的慶功宴。
趙傳巧遇小他十歲的上海美女李秉蓁,眾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她就出現在眼前,而她也慧眼識英雄,眼前的這名男子,她逾看逾酷,逾覺得溫柔,交往兩年後,兩人步上了紅毯。
新婚燕爾,趙傳的憂鬱症不藥而癒,有如吃了回春丸,又重拾回往日的青春活力,在愛妻的鼓勵下,趙傳參加了湖南衛視「我是歌手」、江蘇衛視「蒙面唱將猜猜猜」等一連串歌唱節目,一首首「給所有知道我名字的人」、「因為愛」、「許多年以後」、「勇敢一點」、「愛要怎麼說出口」、「我終於失去你」等經典歌曲,一時轟傳大江南北,但每次演唱會,觀眾都還是會要求,再聽一回「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我是隻小小鳥」。這兩首是他的招牌歌,人們就算耳朵長了繭,仍是百聽不厭。
前一陣子,外界訛傳趙傳夫妻的關係生變已經離婚。趙傳闢謠說,他因走南闖北,工作忙碌,夫妻兩人只是暫時分居,並未仳離。
趙傳還曾攜女參加一場演唱會,女兒彈鋼琴伴奏,兩人齊聲合唱「我是隻小小鳥」,父女深情對唱,場面溫馨感人,觀眾的掌聲,歷久不歇。
兩鬢斑白的趙傳,語帶哽咽的說:「自己常常在想,有一天真的唱不動了,還能留下什麼?我想留下的可能就是真心了⋯⋯」,聽眾無不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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