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在花市買的一把白玫瑰,撐不過一週,今早歪頭了。
把花丟進垃圾桶之前,突然想起了瓦力。和他文字裡那些半軟的愛情。
說半軟,毫無貶抑。
成功的愛情都進不到懷想的音樂裡,不是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就是一粒飯黏子。更甚者,成了彼此要追殺幹掉對方的史密斯夫婦。說到底,唱《甜蜜蜜》時,都還來不及甜蜜。
只有那些沒走到結局的,才是月光下流轉的樂曲。
那一座座像是未立碑的心塚,會在計程車上的某個節目裡、在檢查子宮壁內膜攝護腺肥大的健康診所的背景舒緩音樂下,或某個清晨明明慵懶醒來,卻又因著陽光的折線,你就想起了某個人。
那是去機場接機路上反覆聽的,那是你們一人一邊小耳機分享的,那是你一百遍問自己「他為什不愛我」的一首歌。
對,所有的情歌,都是追悼的送葬進行曲。
白玫瑰懂。在綻放前讓他萎地。
那就成就了永恆的故事。
作者為寶瓶文化社長兼總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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