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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其/NCC耀神的1025暴風圈

10月25日台灣光復節這天,NCC成立10多年來首次為了凱擘有線電視跨區系統台申請案開聽證會,也預告了電視媒體兩大龍頭的爭霸戰將到達臨界點,如NCC核准凱擘進入花蓮練台生的經營區,老練就會申請進入凱擘在新竹市的經營區,因為跨區引發的頻道下架斷訊風波還沒落幕,新的爭奪戰將再起,這其中夾雜三大根本又複雜的原因。

一位媒體業界主管觀察這場有線電視的競爭之後說,稍一不慎,可能NCC委員、官員都要面臨立委、監委調查,甚至收到法院傳票,因為儘管有業者認為市佔率要納入MOD,如此一來各家市佔率都會降低,但是也有人認為現在有業者的影響力已經超過了法律規定的全國總戶數三分之一標準。

這個多年難解的習題是這樣的,如果以實質的影響力估算,有一家業者的訂戶數於2019年第二季合計19家系統共超過169萬戶,市佔33.8%,已過了有線廣播電視法規定1/3紅線,關鍵為加上了外圍關係系統台。爭議多年的就是這兩家外圍關係系統台,到底算不算進來。今年8月22日在NCC的公聽會上,一位競爭者就說他認為這兩家外圍系統台的廣宣品都會讓人想起凱擘。

媒體業界高層分析說,從今年6月新北市的有線電視引發頻道斷訊下架風暴以來,幾乎都集中在3大核心原因,其一就是有線電視戶數的算法像變魔術,藏著很多的黑戶。NCC這4-5個月找業者喝咖啡,說是為了調處業界吵不停的頻道授權費,而真正解不開的癥結都在訂戶數如何計算。

NCC在10月25日辦聽證會,討論凱擘集團下的豐盟有線電視要跨區到花蓮,也想好好討論解決這個戶數認定的問題。有業者說,這現象存在已經超過10年,如果有問題,NCC早就應該處理了,10月聽證會後如果要認定凱擘違規,等於現在的NCC打臉過去的NCC,這是站不住腳的。

一位媒體高層分析,2011年的時候,台灣總家戶數7,937,024戶,到了2019年總家戶數達8,778,661戶,增加了將近85萬戶。再看2011年時,有線電視戶數5,084,491戶,但2019 年第2季我國有線電視訂戶數為501.5萬戶,才差了7萬。

這8年間,有線電視業多了6家新跨區業者,包括這次登上新聞的大豐、北都、全國有線電視台,共增加了數十萬的訂戶,按理說有線電視應該會成長才對。但是,業界也解釋,因為數位影視串流的OTT業者,例如中國愛奇藝、美國Netflix,甚至台灣本土的LI TV等在台灣發展,都讓台灣的有線電視戶數流失。官方統計,2016-2018年間,因為OTT加入,有線電視少了2%、3.7%、4.2%。還有 ,中華電信的MOD從2012年的110萬戶成長到2018年的200萬戶,當然也拉走不少有線電視客戶。因此業界普遍認同有線電視戶數是衰退的。

有線電視戶數如何計算才正確,官方、民間始終各說各話,NCC每季公告戶數,都是由業者申報,沒有查核機制。更諷刺的是,有些業者彼此都不相信對手戶數為真的。但有線電視戶數認定,與產業競爭是否公平,有很大關係,也成為最近幾個月來頻道下架、斷訊的第一個核心原因。

第二個原因就是業界與NCC間也互不信任,甚至認為NCC自己站不住腳。因為不只有戶數這問題,2012年NCC開放跨區經營政策後卻沒有配套,造成現在的糾紛不斷,NCC開放凱擘跨區到花蓮,就是牽起了這個問題。

一位長期在有線電視媒體参與談判的主管說,NCC開放有線電視跨區有很高的理想,是為了良性競爭,提高消費者權益。結果變成業界互相殘殺,少數消費者因為競爭降價而得利,但也有消費者因斷訊而看不到頻道。而且,有新系統台播了3年多沒有算清楚如何付款的頻道,侵犯版權,問題更複雜。雖然這段時間,有業者也被公平會罰款並且打行政官司,其中卻又發生公平會與NCC的解釋不同調 。

NCC這麼多年來,都沒有有效解決跨區後的爭議問題,其中還有欠款的某有線電視法務,據說是學法律的委員學生,這才夠諷刺!

再說,媒體觀察者長年觀察,有線電視就是龍頭陣營與挑戰陣營的戰爭,這是這幾個月以來,有頻道下架斷訊的第三個核心原因。

挑戰陣營認定,龍頭陣營的頻道代理業務,透過大享、優視、浩鳴3家代理商掌控25個主流頻道,數量佔基本頻道(大約80個)接近30%,是否違反規定也有爭論。再加上泛聯盟的頻道採購業務,包括了凱擘、台固、台灣寬頻等三大MSO共240萬戶掌控採購、上架費決定權,佔有47.9%,等於掌握台灣有線電視一半市場。

某位媒體高層說,6月開始引發風暴的新北市有線電視就是龍頭的盟軍,新業者開台後拖延3年多沒有解決頻道授權費,導致今年多個月來的頻道、系統及代理商間的多次調處失敗、互相檢舉,並大打官司,也造成一家有線電視的董事長在6月下台。而挑戰陣營的練台生,今年被龍頭陣營的大享搶走TBC的頻道購買權,雙方結的樑子更深。

10月9日旺旺蔡董的雜誌周刊王報導老練與新系統台「北都」的關係之後,老練不但大動作透過自己的媒體與其他的平台澄清,北都董事長接受ETtoday訪問也暗示著,如果NCC同意凱擘進花蓮,他們就會去申請新竹市的跨區經營,而新竹市就是凱擘經營的有線電視區域。

NCC比較資深的官員擔心人稱「耀神」的NCC代理主委陳耀祥,將面對10月25日的暴風圈,後果難料。如沒有處理好這三個大問題,不但立委會攻擊,監察院搞不好也會調查,而更憂慮的是如果雙方再去法院告,NCC委員與官員將來跑法院都是常事,影響媒體產業界的發展更是巨大。

作者為資深媒體人

●專欄文章,不代表i-Media 愛傳媒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