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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競/部隊白粥佐餐五寶——蘿蔔、花瓜、麵筋、豆枝與豆棗

部隊早餐經常吃稀飯,誠然各式粥品樣式繁多,但是主流餐食還是白粥。吃白稀飯時不論稠稀,佐餐菜式就變得相當重要,若是能夠搭配得宜,總是會讓人胃口大開。但是很多伙委在開菜單時,總是缺乏想像力,所以弟兄們經常在早餐吃白粥時,感嘆老是那些讓人愛恨交加的醃漬五寶。五寶排名第一的是蘿蔔,基本上是辣蘿蔔絲或是醃蘿蔔塊,偶爾也會有那種嚇死人的黃色日式醃蘿蔔乾,這些通常都是從市場直接訂購,未經伙房調理就直接上桌。但是當食勤兵願意用心時,新鮮泡製的切丁蘿蔔泡菜,總是會讓大家眼光一亮,獲得熱烈迴響與透過盤底朝天來表達肯定。排名第二的就是花瓜;花瓜又稱醬瓜、蔭瓜,恐怕是國內最普遍的醃漬醬菜,儘管製作過程極度簡單,但因為市面上供貨來源各種品牌任君挑選,味道可口品質穩定物美價廉,所以真是沒有任何軍中伙房會自找麻煩,從新鮮小黃瓜開始自己來製作花瓜,不過以同樣調理方式來醃漬菜心,這倒是見過幾次,但其中原因對我來說就是個想不透的謎。早餐花瓜配稀飯要是銷路不理想有剩,比較勤快與用心的食勤人員絕對不會浪費將其丟棄,通常就是在中午搭配上絞肉,燉製出瓜仔肉燥醬,讓弟兄們們自行搭配麵飯,只要是熱麵熱飯加上瓜仔肉醬,更是猶如勢如破竹連來幾碗沒有問題。廚房大師傅有時更會發揮創意,來個素食瓜仔肉醬,讓吃素的弟兄亦可大飽口福,講起來更是有人情味。再下來就要提到麵筋,麵筋是很容易調理的家常餐食,在午餐與晚餐菜式上,多半是搭配絲瓜、白菜、苦瓜、花菜、香菇與洋蔥各式菜蔬,以及襯托火腿、肉片、絞肉甚至雞肉的配角,但在早餐菜譜上,麵筋可就是挑起大樑的主角,最多是有些風采會被連袂登臺的土豆奪去,但麵筋確實是軍中早餐經常可見的菜餚,受歡迎程度絕對不可小看。最後就要談到豆枝與豆棗,很多人經常叫不出它的名稱,只知道那個褐色或棕色,短短接近粒狀的甜甜早餐食品,那個就是豆棗。而那個鮮紅色絲狀,甜味但有嚼頭豆類食品,就是大家很難叫得出名稱的豆枝。假若說國軍來臺透過軍中伙食,將饅頭帶入臺灣社會,那豆棗豆枝就是國軍伙食在地本土化鐵證。豆棗與豆枝是道地本土早餐食品,還記得那賣醃漬醬菜小飯,敲著叮噹作響的鐘,沿街叫賣的場景嗎?豆棗豆枝是最暢銷品項。雖然臺灣日式餐盒經常放豆棗佐餐,或在米飯邊放豆枝配色,但這兩個菜色確實是與東瀛無關,而是早在日據時期前,就在臺灣到處可見的寶島美食。我們在軍中通常是因為當伙委開菜單,才知道原來這兩個早餐食品叫豆棗與豆枝,但是大家經常會去問這兩道菜,到底臺語要怎麼唸,信不信由您,這個問題經常把年輕朋友問倒。但我碰過年紀可當我父執輩的士官長,幾乎不會講閩南語,居然能夠答得出來這兩個食品名稱。大家實在是覺得不可思議,最後才知道,士官長當年來臺負責採買伙食,認識後來下嫁給士官長的寶島姑娘。後來登門拜訪打算求親,當年軍人待遇不好,老丈人捨不得女兒嫁軍人會吃苦,隨手掀起餐桌上防蠅紗網罩,指著早餐剩菜隨口就講,能用臺語說出是什麼,就讓女兒嫁給您。沒想到士官長當年採買伙食,恰好就知道臺語如何說,所以才能贏得美眷歸。年輕朋友看到這兒,不妨試試自己,看看您是否知道豆棗與豆枝臺語是什麼?想起背後族群融合的美滿故事,您是否會覺得它們的滋味更可口呢?作者為中華戰略學會研究員●專欄文章,不代表i-Media 愛傳媒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