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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寶石大歌廳紀錄片開拍 導演楊力州透露豬哥亮與林俊逸後台故事

台灣秀場文化發源「藍寶石大歌廳」傳奇故事即將搬上大銀幕,由金馬獎最佳紀錄片導演楊力州執導,昨(2日)於高雄流行音樂中心海音館前舉辦開鏡儀式,資深主持人田文仲現身開鏡儀式,當年也是藍寶石舞台重要成員,他表示,台灣尚未成立電視台前,藍寶石是高雄喜愛聽歌、看秀的朋友的唯一去處,「歌廳文化在90年代沒落,今天能將這段歷史拿出來講,非常有意義,藍寶石是台灣娛樂演藝的基礎。」 藍寶石故事中已故的豬哥亮是不可或缺的一塊,他的兒子謝順福在田調階段受訪,談及父親一度眼眶泛淚表示:「他是很好的父親。」楊力州認為,豬哥亮對於藍寶石來說太重要了,並分享田調時聽聞的小趣事:「因五燈獎五度五關爆紅的林俊逸,以童星出道去藍寶石唱開場,才唸小學還在後台做功課,豬哥亮常跑去看他寫數學作業,不是要教他算數,是來看『數字』算明牌。」 而江湖謠傳在藍寶石登台,身價也會跟著翻兩三倍,楊力州也透露,黃西田受訪時就說,曾有藝人週五唱完領了現金,碰上週末無法立刻存銀行,只能先用麻布袋裝好塞進衣櫃,放兩三天忘記這件事,週一打開衣櫃全部砸下來,差點被錢壓死,言談雖然可能有誇張成分,但肯定有部分真實值得參考,多少能想見藍寶石藝人的薪資絕對水漲船高。 高流表示,曾在全台觀眾腦海刻下眾多回憶的藍寶石,實際留存的素材與民歌時期的完整性相較之下非常缺乏,預計藍寶石紀錄片劇組除將訪問曾登台的演藝紅星,也將拜訪幕後工作者,包括樂手、經紀人、戲服裁縫師、髮型師等人,並積極尋找更多藍寶石的珍稀影像紀錄與相關人士,全片預計9月正式開拍,明年夏天上映。

媽媽的溫柔 土地的寬容:專訪 紀錄片導演楊力州

圖/楊力州 【撰文:郭恆成│攝影:吳偉祺】絕大多數台灣人,對二○○九年八月八日的回憶,是個風雨交加的父親節。儘管過了四年,「莫拉克」三字早被國際除名,衝擊稍微撫平,它仍不時浮現;為的,絕非提醒痛徹心扉的遺憾,而是彰顯堅韌重建意志。楊力州導演新片《拔一條河》,讓人體認甲仙的痛,以及隨之而來的生命力!  這場訪問,我帶著「贖罪」的心。兩年前,曾以研究生身份前往屏東縣泰武鄉,記錄部落遷村遷校經過,無法掩飾心中的罪惡感(為畢業而研究),明白自己腳下踩踏迢迢長路,充其量只能匆匆一瞥,如同楊力州導演所說,「橋樑路通剪綵那刻,才是重建的開始。」他們扛鏡頭攝錄甲仙人的步伐,觀察傷口結痂新生綠芽,《拔一條河》是甲仙的大人小孩,重新和故土連結的證據。 圖/楊力州 製作一冊「國家相本」 「相本對家庭而言很重要,小時候看爸媽幫我們拍照,然後小心翼翼存放。紀錄片就像國家的相片,我們花這麼多時間拍故事,然後放入相本。」楊導一幕幕保存甲仙的喜怒哀樂,看似被動的觀察者,最能看清重建的光明與黑暗。「我不太喜歡強調甲仙,這部片講的是台灣的困境,我們只是以小去看大。當老天爺幾乎奪走所有東西,我們才發現過去忽略什麼。」  甲仙位處南橫公路入口,居民多經營觀光業,賺取遊客入山前的過路財,昔日芋冰飄香的觀光模式,面臨迄今道路時常中斷、流失客源的轉型瓶頸。「《拔一條河》不是講八八重建過程,而是『後八八』,需要曠日費時的心靈重建。」生活上,當地的新住民媽媽肩挑家庭重擔,清理遭沙石深埋的農園,著手復耕;精神上,甲仙學童參加拔河競賽,鼓舞大人面對困境。不論老少,以黃土斑駁的群山為景,流露質樸的人文風貌。  「這個小鎮有我最愛的台灣人情味,像日本電影《幸福的三丁目》,看得見人跟人互動幫助。我們常聽到『最壞的年代就是最好的年代』,但最壞的年代明明就『最壞』,怎麼可能最好?我在拍攝中體認,最壞的年代有機會變成最好,只要中間有『參與』。」小鎮居民力求振奮,日復一日腳踏實地,憑藉「堅韌」,他們打直腰桿。 圖/楊力州  緊緊抓牢 拔一條河 甲仙國小的孩子,決定付諸行動,要再次活絡鎮上,讓大人重燃熱情。他們在組合屋上課、利用課餘練拔河三小時,勤奮得讓教練印象深刻。「這些小朋友超愛拔河,比較可憐的是教練(張永豪),小朋友早中晚都練耶!教練想睡午覺,小朋友就乒乒乓乓跑去敲門,教練說今天不練習,小朋友個個面無表情,只好再問『不想練的舉手』,沒人。他們很主動,因為從比賽中得到成就,可以替甲仙帶來好消息,獲得比郵票面積大一些的地方報導。這些童真大人看在眼裡,怎能不被感動?」楊導笑著說。  這群小選手,沒給地方漏氣,近年來獲得三十幾座獎盃,拿過十幾次冠軍,是名副其實的「少年英雄」;今年五月,他們代表高雄市出賽,在全台一百三十四隊中,奪得女子亞軍、男子季軍,混合組第五名佳績。返鄉那刻,家家戶戶出門放炮迎接,孩子哭得淚眼汪汪,這一拔,也將眾人鬱悶的心結拉鬆。「連這樣的小鎮都可以翻轉再起,台灣憑什麼說站不起來?」另一群推動重建的力量,由新住民媽媽默默進行。  圖/拔一條河海報  靜靜耕耘 家鄉生計 「她們從東南亞或大陸嫁來台灣,甲仙國小每三人,就有一位是新住民媽媽的孩子。十幾年前她們飄洋過海,希望落在這裡,芭樂樹需兩到三年才能採果,卻在洪水中被捲走,帶來一顆顆大石頭,土地非常貧瘠;她們不怨天尤人,搬走石頭種回芭樂。在這群媽媽身上,我們看到台灣人引以為傲的精神,曾幾何時早已遺忘!」甲仙媽媽種水蓮、爬果園,也穿梭湯水油醋的餐飲業中,支撐家計,也考驗耐心。楊導在敘事裡安插這些溫柔媽媽,「當我們看到一群人,在相當於九二一大地震的災難後肩負重建。作為紀錄片導演,不趁這時高舉他們的價值,要趁什麼時候?」  根據教育部統計,民國一○一年全國小學、國中生共約兩百萬人,新住民子女就超過百分之十五。先天語言及文化差異,讓融入社會要花更多心力,他們同你我一般,不輕易言苦,只專心「討生活」。「他們數目已經超過原住民,原住民的認定方式是小孩只要雙親任一位是原住民,族群認定上就可納入,新住民則否。其實他們已經不是數目最少的一群人。」  今年農曆過年,《拔一條河》接近拍攝末期,長期陪伴新住民媽媽的社工,有天對工作團隊說:「導演,你們相機看起來不錯……」「當然,你知道他們說這些的背後,一定有些要求(笑)。他說媽媽們沒拍過全家福,每次看其他人家裡掛的,都很羨慕。我說沒問題,舉手之勞而已,但社工又說他們也沒拍過婚紗……」甲仙居民熱心四處張羅,還跑到高雄內門,和已歇業的婚紗店借衣服,好不容易約了時間地點,由楊導開著小發財車,歡歡喜喜出發。  「他們沒有禮車,可是每次到田裡,都希望這輛發財車滿載,顧名思義就是要發財,裝滿芭樂才會幸福嘛。拍攝那天我非常非常開心,頭一次當禮車司機,後頭載五位新娘,我很驕傲(笑),衷心期盼這是她們嫁來台灣的第一天,帶著燦爛笑容;但不是,她們已經嫁來十多年了,所以拍下這樣一張照片。在電影裡也有呈現。」時光無法倒流,十年的刻痕烙在媽媽雙手、臉龐和這塊土地,若婚紗象徵幸福,或許受拔河隊激勵、重拾信心的小鎮居民,能繼續譜寫他們的故事,因為,結局尚未底定。  《拔一條河:甲仙的人情與美味》 余宜芳、楊力州 民國98年夏天,莫拉克帶來龐大雨量,沖毀甲仙人的家園。谷底之後,是艱難的再起,但他們忘卻哀傷努力向前,只記住痛苦淬鍊出來的力量。甲仙國小拔河隊的小朋友,在101年6月拿下全國比賽亞軍,為甲仙爭取榮譽,也喚回大人被摧折的信心與勇氣。人生就像拔河,只要還有一絲絲希望,就要緊緊抓住,永不放手!他們用痛苦淬煉出來的力量,雙手緊握粗麻繩,握住甲仙的未來。  台北電影節、金馬獎常客導演楊力州, 花了超過一年時間,在高雄甲仙蹲點拍攝, 交出創作生涯中最複雜糾葛的紀錄長片「拔一條河」(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透過新住民姊妹與當地居民的重建故事,我們在這個飽受八八風災 摧殘的山中小鎮,發掘甲仙獨特的美與活力, 期待新希望的綻放。 《拔一條河》facebook粉絲團 www.facebook.com/botw2013   楊力州 1969年3月9日生,輔仁大學應用美術系、國立台南藝術大學音像紀錄研究所畢業,現為紀錄片工作者。他的作品融合感性與趣味,又勇於挖掘世人不敢逼視的赤裸情感與種種荒謬矛盾的社會制度,使得他的作品除了最純真的人情以外,也是最沉重最銳利的社會刻畫。  .本文經潮人物授權刊載,原文分享於潮人物網路平台(2013):  https://chewpeople.com.tw/vol36-yang-li-chou/

靳秀麗/看了楊力州導演的新作「紅盒子」

去看了楊力州導演的新作「紅盒子」,以為他談的是台灣布袋戲的興衰變遷,看著看著更受吸引的是其中藝師陳錫煌與他的父親李天祿之間的矛盾親情。  力州自己過音主述,感覺到他在說的好像就是他自己這幾年來的一種情境—被困 住,與他過去幾部賣座的紀錄片相較,似乎投射了更多個人情感。  當阿煌師傅面對鏡頭談自己父親時丨只講了兩句: 「爸爸你是個好人,大家都說你很好….」就無言了,可能這時浮現在阿煌師傅腦海裡的是跟父親沒交談過幾句話;跟父親學藝時,不期然地被ㄤ仔頭敲頭;直至今年88歲了,依然被人介紹為李天祿的兒子,…. 他想離開父親,卻始終無法分離,他想超越父親,卻一直在父親的陰影下。  力州導演在映後分享,他也藉此去反思他與父親的關係,他與兒子的關係。這糾結自抑的父子情結,在傳統台灣社會應該不少見,只能引力州導演在影片上說的:「每個男孩都要出生兩次,一次是離開母親子宮,一次是離開父親。」  趕快去看。  作者為資深媒體人 .本文經授權刊登,原文分享於作者臉書 https://www.facebook.com/shirley.chin.54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