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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字幕技術員到新銳導演——張逸方

【實習記者徐子涵報導】「把握這個年紀要做的事情,接受批評就會成功。」關於新媒體帶來的挑戰 剛坐下來,張逸方導演就熱情地招呼。他表示,自己從二十八歲開始進入電影這塊行業,之前原本是讀理工科的,做電腦技術及業務;後來在別人的介紹下,因緣際會地來到福相電影公司做鐳射字幕,才慢慢接觸到電影。放膠卷放了十八年,電影也結合了電腦,新舊交替下,他不但沒有放棄,反而勇於接納新知,張導侃侃而談,眼底散發著滿是對自己專業的光芒。勇於承認錯誤 當時製作手工膠卷的過程中,非常容易造成技術上的損壞,公司的業績壓力又很大,需要穩定成長,張導身為負責人,擔心下屬受罰,常偷偷用剪接技術掩蓋當時技術上的失誤,他也笑說,自己的技術大概就是這樣慢慢磨練來的。但好景不常,有天不小心還是被揭穿,他沒有急忙辯解,而是勇於坦承自己的不誠實,所幸遇到一位好老闆選擇原諒,只要他還原客戶的膠卷便既往不咎。 但這件事情對於導演而言還是很大的挫折,他痛定思痛,告訴自己從此以後盡量避免說謊,如果真的做壞,則明講賠償補救,也漸漸塑造了他如今非常講究的工作態度。不怕挫折,接納新知 直到2012年,數位時代的來臨,也是膠卷時代的結束。 張導所待的公司因此沒生意可做,差點面臨倒閉的危機,他們當時的目標就是期許能轉型成數位電影公司,其中當然遭遇了許多困難:導演也為了學習創新的拍片技術,增進自我的能力,在那時進入台灣藝術大學在職班,攻讀電影研究所,邊忙於工作邊努力拍出好作品,兩年內拍了十幾部紀錄片,以精益求精。他也坦言,會不會成功在成品出爐前都是未知數,只求在過程中問心無愧,符合自己要求的標準。張導在鑽研技術的同時,也學到拍片題材選擇的重要,無論是商業片或文藝片、劇情片或紀錄片,重要的是做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才有機會成功,才會吸引人看,不需要一昧的追隨大眾又味。 比如張導演本身偏好紀錄片,他會盡自己所能拍出一些既可看性高又對自己有特殊價值的作品。好比他2014年的紀錄片《再見了菲林》講述膠卷時代的歷史更迭,也是自己曾經對膠卷的濃厚情感。「當你真心渴望一件事時,全世界都會聯合起來幫助你。」這大概就是導演想傳達的涵義吧!不同年紀要做不同的事 提及張導目前期許自己些什麼,他說:「其實我覺得應該是說,在五十歲的我能夠學習的東西,希望是對於未來有用的。不同的年紀要做不同的事!現在的努力方向是提升角色定位的重要性,引進資金,培養電影的大數據分析能力。研究觀眾的偏好,讓未來做電影的人路能夠順遂一些,我們都不希望失敗一再發生,輔導新秀拍片、產學合作等等,都是現在的我試圖努力的課題。」 張導感性分享:讓他多年來奮鬥過程中願意支撐下去、最令他感動的,不是獲獎時分,而是看見成品出爐的那一剎那。謙虛、不忘本,足以成就不凡 談到有什麼印象深刻的人事物?張導坦言,他非常感謝當年研究所指導教授吳麗雪老師的幫助:「我們是業界的人,過年過節總會登老師們拜訪,送些水果禮盒以示心意,老師卻從來不收禮、不放水,相當嚴格。 「當我花了兩年完成學業,終於能畢業時,老師要我再緩緩,她真誠地說: 『小黑,你再等半年,我希望你能多一點歷練,帶著作品論文去參加比賽 。』感謝她的用心良苦與嚴厲鞭飭,磨練我的耐心和毅力,聽了她的話,投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國內外比賽,造就我那時非常風光的時期,也因此得了許多獎牌講座,更獲得了台藝大傑出校友的殊榮。這讓我明白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由時間淬煉出的豐碩果實必然甜美,不要太早氣餒。」 越厲害的人才越想去闖 「對岸量多,我們質精。」曾經參與過北京電影節的張導表示這是件十分辛苦的差事,但台灣人的優點一向是肯吃苦,有持續力與衝勁,薪資當然也比較高,總是想達到最好的表現、品質及獨門技術也都比大陸好。在這個數位電影時代,拍片成本也相對較便宜,人人都可以拍片,卻不一定有人捧場,賠錢的一大堆。這也是先前導演所提到自己再度攻讀博士班的理由,能夠結合大數據分析收視群、掌握年輕人喜好、跟上時代的演進,成為新一代媒體人最不可或缺的課題。某導演曾給一位年輕剪接師剪片,是過年期間的那種賀歲片,剪接師的成品讓導演不滿意,導演就給他一瓶威士忌,讓他喝完再剪,這人後來幫陳玉珊導演剪了我的少女時代相當賣座,後來便跑去大陸發展了。這也證明了越厲害的人越想去闖,導演不擔心人才外流,他甚至鼓勵我們去大陸磨練一番,多見見世面就會知道錢沒那麼好賺,更何況,是這樣一個高手雲集、競爭力強烈、只要稍微出了差錯,任何人都準備取代你的殘酷舞台。但是只要有兩把刷子,肯努力變更強、更有創新能力,當你回過頭來時,就變得不同凡響、很不一般的人上人。 有轉折的東西才值得你去做,人生一定要不斷學習新知,創作的路上不可能永遠一個人,找到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去闖,在拍片時,必須輪流做導演,才能了解整個劇組團隊 無論是導演或監製,都要多去摸索嘗試,越苦越要做!多一些磨練總是好的。

哪裡可以,我就往哪裡去:專訪蔡明亮

圖/蔡明亮【口述:蔡明亮/採訪整理、攝影:黃慧倫/資料提供:MoNTUE北師美術館】 一鏡到底的長鏡頭,是一幕畫面的停駐良久;好似藝術,總被認為是為挑戰底線而長,為曲高和寡而拍,但蔡明亮導演說:「看長鏡頭,是一種訓練。」 我們以為自己在看電影,但在離開電影院後,若畫面、空間、時間感通通沒有留在記憶,那我們只是聽到一個故事;不久後,被下一個故事,覆蓋。  台灣什麼都要有故事,一杯咖啡也有故事,說得夠感人就有人買,「故事」變成了消費概念,極度濫情與方便;為什麼你覺得五分鐘的單一畫面很長?因為習慣了快速的「看」,看電影我們要明星、大場面,好玩好笑,慢一點都不行,聽到藝術,直覺是「我不要看,太深了。」所以人愈來愈盲,視而不見的盲,連看到路邊一個乞丐,都會心想:「他看起來像詐騙集團,所以我這十塊錢不要給他。」你看,當一個既定概念放在心裡,我們就不思考了,連惻隱之心都沒了,視而不見。圖/蔡明亮作品 你「看見」了嗎? 電影特殊在它有時間性加空間感;空間用光影雕塑,時間用長度雕塑,我拍長鏡頭,你便有了足夠時間看到「內容」──不是故事,而是被拍攝物的內容。二○○三年我拍電影《不散》,福和戲院歇業的前一晚,最後一部片子播完,觀眾起身走掉,陳湘琪演的瘸腿女售票員在一千個空座位間,一跛一跛走了兩分鐘,當她也離開畫面,鏡頭繼續對著戲院空景拍了三分鐘;為什麼我不喊停?鏡頭在前兩分鐘已經抓到我要的人去樓空之感,但當下我在凝視間,一種預期外的感覺升了起來──我想起這間戲院對我是很重要的;原來我曾跟外公外婆來看戲、跟一班中學同學看一齣早場電影,我談戀愛也在這……可是都過去了,這間戲院不久要拆除,記憶的痕跡將跟著消失。我心想「是誰,先離開了?」是人,因為人有腳嘛,要追逐更新的東西,明明對這個場域這麼有感情,但你還是要離開它,放棄它,甚至有天忘記它──我常說,我們人會變得愈來愈無感,但當你「看見」它,並且看得夠久,你就不會是一昧的收下,你會反思,你的情感與記憶會源源的回來。 圖/潮人物提供 因為太愛,所以不拍 拍完《郊遊》,我感覺身體隨時要死去的那種不好;過勞了,對大環境也不樂觀。「我拍這種電影給誰看?」有時會這樣想,每次拍小成本電影的過程我很快樂,但拍完想到要宣傳、要賣票、要受訪、要演講,我覺得好累,重複又重複,卻見不到環境的實質改變。十年來觀眾有累積嗎?沒有,既定的價值觀讓人只會往一條快速的路走。我就想,如果你今天吃的油是一個老奶奶親手炸出來的,它會有問題嗎?老奶奶沒聰明到知道要用餿水油,她就老老實實用她的手工藝做一件簡單的事,但在這什麼都要工業化、企業化的社會,你反而不相信老奶奶了;對這個不會分辨好壞的時代,我感到寂寞。所以拍完《郊遊》我告訴自己「不再拍為戲院發行的電影」,不討好觀眾,是因為太愛你們,我希望你成長,希望你改變,希望你會欣賞、有接受力。現在,我的退路就是美術館,自在自由、展期長,沒有票房與時間壓力,我不是抗拒,而是掙脫;路不只有一條,哪裡可以,我就往哪裡去。 ●本文經潮人物授權刊載,原文分享於潮人物網路平台:https://chewpeople.com.tw/vol2-47thgha/

【大獨家】蔡明亮導演深情獨唱《忘不了》,牽引出《家在蘭若寺》

【記者廣容獨家報導】「忘不了,忘不了你的淚,忘不了你的笑,忘不了落葉的惆悵,也忘不了花開的煩惱。」一生懸念,是痛苦的,卻也是淒美,令人銷魂的。 蔡明亮導演2017年VR創作《家在蘭若寺》,基本母題就是圍繞著人們心底忘不了的懸念蔓延開展。《家在蘭若寺》的故事取材自《聊齋誌異》,卻也是近幾年來蔡明亮導演陪伴李康生對抗怪病的真實材料逐漸堆砌而成。故事大綱描述小康(李康生飾)在山裡休養身體,他過世的母親(陸弈靜飾)出現為他做飯,但是小康卻無法品嘗到母親的料理。在廢墟般的住所,小康獨自寂寞生活著,鄰居是一名女鬼(陳湘琪飾),飄飄然無所適,人鬼卻沒有互動交集。寂寞的小康只能夠與魚精(尹馨飾)對話,人魚之間更發展出詭異幻戀,愛戀糾纏在恍惚虛實之間。人生而寂寞,愛戀懸念是證明真實存在的一種方式,活人及鬼魅異形,都因懸念而存在。然而想即是空,空即是想,這愛念輪迴何時了?  第一部華人VR電影 這部電影由HTC出資5千萬元拍攝,榮獲2017年第74屆威尼斯影展VR項目展入圍,也是華人第一部VR電影。虛擬實境(virtual reality,縮寫VR),簡稱虛擬技術,也稱虛擬環境,是利用電腦模擬產生一個立體的虛擬世界,提供使用者視覺觸覺等感官模擬,讓使用者彷彿身歷其境。從去年威尼斯影展首度開設VR電影競賽單元以來,VR型式逐漸受到重視,日舞影展、釜山影展,以及台北電影節,都對VR電影有愈來愈多關注。 透過VR技術,使用者可以即時觀察三維空間內的事物,位置移動時,電腦可以進行複雜運算,把精確的立體影像傳回產生真實臨場感。虛幻與真實之間,界線被打破了,VR解放了傳統電影的固定觀點限制,反而不容易掌握故事軸線。以往傳統電影中,觀眾是看到導演希望觀眾看到的景象,隨著導演的視覺敘事線走入故事,而在VR電影中,觀眾自己身歷其境,隨自己的感官編輯故事,觀眾自己變成詮釋演繹者,也可能在影像迷失了。VR挑戰了傳統電影敘述方式,有其侷限,卻也提供了某類文本實驗性的可能。  蔡明亮式感官敘事風格與情緒浸潤(immersion) 期待蔡明亮導演如何用VR說他的故事?欣賞了這部電影,不少粉絲會認為蔡導很適合運用VR這個科技來說故事。在他醞釀建構的情感空間中,觀看者可以漂浮著,浸潤著,探索著這巨大情感膠囊的微細肌理,載浮載沉,似欲滅頂絕念,卻又浮出水面,重重回抽一口氣,重返塵世。 蔡導在這個故事中,繼續沿用過往熟識演員,不可避免地也賦予每個角色背後累積的故事質感,觀眾期待的不僅僅是VR技術,更期待的是蔡明亮導演如何用VR技術說他自己的故事。蔡導自是延續了他的感官敘事風格,從《青少年哪吒》《愛情萬歲》《天邊一朵雲》到最近的《郊遊》等影片,蔡導以一貫的長鏡頭,偏無語靜默的畫面,緩慢而撼動觀眾的心。蔡導喜歡運用水的意象,或許因為他本身是雙魚座,格外喜歡以水來呈現潛意識的波動及暗蘊。在水裡漂浮著、魚轉人身、雷雨、浴缸共浴等畫面,濃度甚高的情緒浸潤(immersion)就讓觀眾內心流淌感受這故事濃烈的情感。水是浸潤的、蔓延的,也是穿透的,水象徵情感,也是黑暗不見底的潛意識。  蔡明亮式的老歌,忘不了 蔡導充滿情緒張力的老歌演唱,自是轟動,台北及台中神秘登場,場場爆滿。在台中Forro Café這場老歌演唱會,蔡導與現場聽眾們融為一體,應該是說蔡導情感豐富,一舉手一投足,充滿獨特魅力,真情流露,渲染力十足。演唱曲目包括多首膾炙人口的老歌,在蔡導詮釋之下,格外真摯動人。寂寞的長巷,而今斜月清照。冷落的鞦韆,而今迎風輕搖。這首老歌是蔡導給自己電影《家在蘭若寺》的最佳詮釋,也唱盡了情意幽幽,人的一生有多少親情愛情牽絆懸念,自是抽刀斷水水更流,脈脈情愁忘不了。  記者廣容為愛傳媒中部新聞副主任、華巍藝術新聞網藝術總召、FM89.9《台灣藝術印象派》節目主持人、策展人及專欄作家。曾獲中正大學文學創作獎(小說及新詩)、著有《塔羅牌戀人: 前世今生的秘語》等。臉書:廣容,粉絲專頁:廣容.台灣藝術印象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