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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傳媒張中模專欄】北投地熱谷周邊有一顆櫻花樹,樹枝長太高大打到高壓電線,為防範颱風侵襲釀災,我是社區理事長,和鄰長連夜徒手修枝,並整潔環境至凌晨一點,到家後才有時間回想下午的演講內容,進而提筆統整及反思。 昨日下午參加台北市文化基金會在北投公民會館所舉辦的「戰火餘燼:外省軍人的一些故事」座談會,由黃文彥副執行長及張茂桂教授策劃,李廣均教授主持,蔡詩萍局長、謝小韞局長、李俊賢老師及單德興教授與談,分享了非常精彩的家族史、父母輩的生命經驗,以及1949年的外省軍人遷台重要軌跡,包括富國島撤退、帕米爾齧雪同志等。 座談會開始之前,我請蔡局長幫我簽書,他寫下「父親的故事就是台灣的故事」,這段話很有溫度讓我很感動。綜合座談時,大家都提及對於青世代不關心外省議題。蔡局長說他自己非常能理解外省第一代在想什麼,他也能理解局外人無法產生共鳴;謝局長說她曾經訪問過一些青世代,他們認為外省人是假議題,現在年輕人沒有人會分本省還是外省;李俊賢老師說用文化轉譯的方式吸引年輕人關注已經是很普遍的做法;單德興教授說能多蒐集整理一些史料,給有心人作為參考,即使現在不知道會是誰,但總會有人接棒。 圖/溫度眷村特刊(已絕版、有緣才再版),左邊是爺爺、右邊我大伯和三叔叔(封面照片)。 據我長期觀察,外省族群已經落地深根了,對年輕人而言外省不再是「命題」,然而卻可以是「研究對象」,不管是探尋自己的家族歷程,或者以「地方創生」角度認識在地故事,「文化尋根」是永無止盡的議題,「尋根」是很私密的活動,在自己還沒有想透徹之前,其實很難跟大家分享,認識俊賢老師這麼多年,第一次聽他分享父母的故事,也是因為他近年才系統性整理完成。 我自己的眷村文化啟蒙是在18歲,高中畢業2009年那個暑假:台大城鄉所康旻杰教授帶著學長姐來我家做田野調查;台北大學民俗藝術研究所學姐裴笛在我家做口述訪談;差事劇團鍾喬老師帶著製作團隊來我家排一齣公民劇場;淡江大學曹羅羿老師帶著學長姐來我家做畢業製作、房屋測繪,然後在李廣均教授、OURs彭揚凱秘書長支持下,他們去荷蘭鹿特丹參加建築雙年展。他們對我來說都超級「新鮮」,我爸就要我陪同做工,一起畫圖和打逐字稿。 在此同時張嬙老師來到我家,她準備編一本書《寶島眷村》給大陸同胞看,她與我爸交談甚歡之下,給我一份暑假作業,要我和我爸合寫一篇中心新村和我家的故事,並與王偉忠先生、張茂桂教授、賴聲川教授等大師一起合輯。雖然很興奮但是我一陣錯愕,那就是「眷村」這個詞第一次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我問我爸眷村是什麼? 我爸很聰明,他對眷村的定義有一套自己的理解,但他不太會教孩子,因此他只告訴我:「你想爺爺就對了!」爺爺在我國中時就過世了,我對於小時候的記憶很少,大概是因為童年不自信,大多事情就選擇遺忘吧,不過自從我學會「說故事」後,對於爺爺的記憶還能夠侃侃而談。 2020年差事劇團準備製作第二齣眷村文化主題的公民劇場,鍾喬老師遊說我參與其中,最大的使命是「演我自己」以及自己編台詞,雖然我小學演過英語話劇,不過王娟老師曾經對我說:「演員最大的挑戰就是演自己」,因為在舞台上沒有角色面具。正當我煩惱時,某天清晨我做了白日夢。 夢見小時候的客廳擺設樣貌,先聽見隔壁鄰居陸婆婆說「張先生好久不見」,再看見爺爺走進屋內客廳,坐在他習慣的太師椅,那是我每天陪他看京劇、大宅門、雍正王朝和康熙帝國的位置,也是我拿著辭海向他學習認字、寫書法的位置。爺爺靜靜地看著我對我笑,不發一語但一切恰似盡在不言中,後來他起身離家而去。夢醒後我心想,原來爺爺過世後還會想回家坐坐,我便在舞台上演出這段夢境,2015年拍成一部微電影,這就是我紀念爺爺的方式吧。 作者為台灣眷村文化學校執行長 照片來源:台灣眷村文化學校提供。 ●專欄文章,不代表i-Media 愛傳媒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