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兒子出生時,我寫了一個鬼故事,一年後讀起來格外溫馨。(?)
紀念。
〈嬰森的故事〉
已經不太記得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不過我記得那天很熱,是不開冷氣就很難入睡的夜晚。偏偏跳電了⋯⋯該死的台電。雖說還有手持電風扇,但實在太熱、輾轉難眠啊!
我奮力閉上眼⋯⋯心靜一點都不涼,唉。
忽然,窗外傳來小嬰兒的哭聲,等了一會,哭聲沒有歇止的跡象,我心想⋯⋯「誰家的嬰兒在哭啊?爸媽不顧一下嗎?」
邊想、邊起身朝窗外探詢⋯⋯沒有一家的燈是亮著的。「真奇怪⋯⋯傷腦筋。」
接著我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嬰兒的聲音,比起在耳邊、更像是直接在我腦中傳來。
我全身起顫抖了起來。
當我更用力閉上眼睛時,我發現「某種重量」壓在我的腳上。是一個嬰兒的重量。
我想動,動不了。我想喊,喊不出聲。糟糕的是,我連風扇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我在心中瘋狂的唸「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然後那個重量,慢慢的往我的腹部移動,停了下來。「啊,要走了?」我這麼想著,內心湧現一股期待。
「咚!咚!」
天啊,他開始大力的打我的肚子,用力到我覺得自己可以聽到咚咚聲,那不是小嬰兒的力氣,明明就沒有東西碰到,可是卻有疼痛的感覺,而小嬰兒的哭聲越來越大。
我哭了起來⋯⋯
醒來時,天已亮,我發現自己緊緊抱著枕頭,枕頭都濕了。到公司後,我跟女同事講這件事,本來只是想當笑話說,沒想到她忽然說:「該不會是嬰靈吧⋯⋯」
「別胡說!」我驚慌大叫。
「他一定很寂寞,沒能被生下來。」女同事繼續說。
「別胡說啦!」我越來越害怕⋯⋯但同事又說了。
「他啊⋯⋯會不會是想當你兒子,才拼了命地想進去你的身體呢?」
一陣暈眩未止,我又聽見更令人驚恐的話⋯⋯
「我替你生吧⋯⋯嘻嘻。」
這一瞬間,嬰兒的哭聲在我耳邊響起,我終於知道是誰在哭了。
作者本名戴于千,獨立創意代理商 Rules Creative 總經理,是個生意人,也是個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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