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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化鵬/「葉公好龍」的「葉」,正確讀音是「色」

來到內湖大溝溪公園,沿著碧湖步道,走到路底,見到一座氣勢恢宏、巍峨壯觀、富麗堂皇的「全台葉氏祖廟」。我入室參觀,神座上供奉葉氏始祖諸梁公暨夫人的靈位。瞻望葉公,我突然想到一則故事,一句成語。

葉公是春秋時楚大夫,姓沈名諸梁字子高,食邑於葉(今河南葉縣),後世子孫遂以邑為姓,改姓葉。孔子周遊列國曾到葉邑。葉公問政,子曰:「近者說(悦),遠者來」。言簡意賅,大意是說,為政之道,讓在地的人能安居樂業,到處亂漂的年輕人能返鄉定居。用現代人直白的話說,就是「貨出得去,人進得來,國家發大財」。

葉公對孔子並不待見,葉邑的農民甚至笑孔子「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孔子倉皇離去。後世的儒者,因此對葉公頗有微詞,漢朝的劉向編了一則故事:「葉公好龍,鈎以寫龍,(對金)以寫龍,屋室雕文以寫龍,於是天龍聞而下之,窺頭於牗,施尾於堂,葉公見之,棄而還走」。

這則故事簡明易懂,換成白話文說,葉公是龍的粉絲,他的佩劍、服飾和屋內的裝潢,全都是龍的圖案,天上的龍大為感動,於是來到凡間,在他的窗前探頭探腦,不料,葉公一見到真龍,全無喜色,嚇得面色如土,屁滾尿流,趕緊逃之夭夭。這則故事,後來成了「葉公好龍」的成語,形容人口是心非,表裡不一。毛澤東就引用過這句成語:「民眾起來了,又害怕得要死,這和葉公好龍有什麼兩樣!」。

葉氏源遠流長,盛名百世,枝繁葉茂,俎豆千秋。我的朋友中,就有一堆大葉小葉。不知何故,中學的老師說,「葉公問政」和「葉公好龍」的「葉」,正確讀音是「色」。如果我正本溯源,尊稱大葉、小葉,為「色郎」、「色君」,不知他們欣然接受否?

作者為資深媒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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