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同學們都沒有手機，但是研究室有電話，所以我要在晚上找研究生討論學問就會打電話到研究室去。如果電話沒有人接，那間研究室的徒弟們就會被我念。
有一天，我索性到一間研究室去，發現裡面有一位我的研究生。黑板上有一段話：「最近李公常來騷擾，自今日起，晚間六點鐘至十一點鐘，同學們值班表如下：週一楊昌彪、週二王有禮、週三張瑞雄⋯⋯」一直排到了週六。
現在這些當年的研究生，很多都是教授，也有做了校長的。我相信這些大教授的學生也會感覺到晚上被騷擾。這是很正常的事，好教授的學生，晚上都要做研究的。好大學的大樓，到了晚上也應該是燈火通明的。不僅研究生一定在研究室，連教授們也會在裡面。
我從前念博士的時候，每個聖誕夜都要去望子夜彌撒，當時子夜彌撒很晚才開始，對我來講，沒有問題，因為我反正有晚上去研究室的習慣。我總記得很多教授聖誕夜也還是在研究室的。我到現在還記得這件事。
作者為清華大學榮譽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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