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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逼你加班」到「逼你下班」 大陸老闆們為何突發善心

大疆無人機企業總部,最近大陸媒體大肆報導大疆「強迫」員工準時下班的新聞。圖/取自每日經濟新聞
大疆無人機企業總部,最近大陸媒體大肆報導大疆「強迫」員工準時下班的新聞。圖/取自每日經濟新聞

最近全球最大無人機廠商、大陸網友公認最捲的大疆,突然在媒體前展現「逼員工在晚間9點下班」的畫面,隨後,一堆知名企業跟進,逼員工準時下班。原來,2025年政府工作報告首次寫入「綜合整治內捲式競爭」,市場監管總局也約談阿里、京東等大企業;其次,歐盟去年底開始實施史上最嚴格的《禁止強迫勞動法案》,企業一旦強迫員工勞動,就禁止進口,而且產品的全產業鏈都要究責。

大陸媒體有「跨省監督」的習慣,3月11日,《濟南日報》微博披露,廣東惠州「德賽電池」員工陳志偉按8小時工作制打卡上下班,卻被領班以「未完成10小時在崗」為由,倒扣3天工資;消息曝光後,竟然有勞務公司人員致電陳志偉要他刪除指控資方違法的視頻,並威脅不刪就要曝光他全家的資訊。這個消息出現後,大陸主流媒體就不像大疆、美的、海爾「強迫員工準時下班」那樣大肆報導。

大陸企業,特別是當紅的網路公司,私下都有一種「996工作制」(早上9點上班、晚上9點下班,一周工作6天);2019年3月27日,一個名為「996.ICU」的貼文列舉實施996工作制的網路公司,並呼籲大家抵制,引發廣泛回響。4月11日,《人民日報》針對「996工作制」發表評論員文章《強制加班不應成為企業文化》。

4月12日,阿里巴巴官方微信號卻分享創辦人馬雲支持996工作制的觀點,馬雲稱,「996」是一種巨大的福氣,加入阿里要做好準備1天12個小時,否則來阿里幹什麼?年輕的時候不「996」,你什麼時候可以「996」?他甚至表示,自己不僅是「996」,更是「1212」(每天12個小時,持續12個月)以上。

雖然,馬雲在貼文出現的當天下午就改口說,任何公司不應該,也不能強制員工996;但當時還是有不少大老闆力挺他,例如,京東創辦人劉強東就說,他創業初期是8116+8,早上8點到晚上11點,每周6天,第7天工作8個小時,並稱混日子的不是自己兄弟;西貝餐飲創辦人賈國隆更狠,說自是715,每周工作7天,每天工作15個小時。

由於大陸老闆對於「加班」有種根深蒂固的執念,即使政府要保護勞工免於過勞,但收效甚微,所謂「逼員工準時下班」只是短期演戲來安撫輿論、應付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