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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潘信維每年收入僅3萬苦撐8年 女友提分手不敢挽留

潘信維18歲就北漂到台灣闖蕩,過了8年不知道未來在哪裡的日子。圖/時刻娛樂提供
潘信維18歲就北漂到台灣闖蕩,過了8年不知道未來在哪裡的日子。圖/時刻娛樂提供

潘信維曾與伍佰、玖壹壹、五月天、ENERGY、謝金燕等人合作,也演唱電影《角頭-浪流連》片尾曲〈渡鳥〉,並擔任角頭電影音樂會音樂總監,是圈內知名編曲與製作人。他最近推出個人創作專輯《查埔人一首歌》,寫的是他18歲自台南來台北打拚的社會觀察,以及與好友間不說出口的互相關心。而專輯中歌曲〈找不到答案的愛情〉,則是說他與初戀女友,雖相愛但必須分手的無奈。

潘信維因參加音樂營被相中,高中一畢業就來台北擔任製作助理。原本要先借住老師家,沒想到對方新婚妻子不高興,只好搬去朋友家,客廳住了半年、再搬進原本權充倉庫的無開窗房間。夏天不敢開冷氣,只能拿電風扇對著房間吹,為的是讓電腦散熱而不是人。

那時他一年大約收入最多才三萬,必須省吃儉用,有次晚間11點走到住家附近超商,看到店員要把過期便當丟掉,飢腸轆轆的他忍不住開口跟店員要,對方狐疑以為他是遊民,後來得知他是做音樂的,還好心交代其他店員,以後有過期便當都留給他,就這樣也靠著超商過期便當撐了大半年。不然就是去南機場麵攤點大碗35元的湯麵撐一餐,潘信維也把當時經歷,寫成了〈南機場的麵擔仔〉這首歌。

這樣的生活過了8年,他只能一直告訴自己「就差一點,快了。」潘信維坦言,其實有一度真的快生病,「卓一峰有唱我寫的一首歌〈人格分裂〉,那是我知道自己狀態已經在一個臨界值,快要生病了。我自己很清楚只要一過去,就應該回不來,只能一直hold在那邊,用音樂記錄下來。」 幸好那一首歌出版沒多久,他被製作人阿弟仔創立的「跳蛋工廠」發掘,找他進公司上班,才讓他經濟狀況好轉。

潘信維受到五月天阿信的啟發,終於鼓起勇氣推出自己首張專輯《查埔人一首歌》。圖/時刻娛樂提供

潘信維受到五月天阿信的啟發,終於鼓起勇氣推出自己首張專輯《查埔人一首歌》。圖/時刻娛樂提供

但他與初戀女友長達10年的感情,卻撐不到狀況好轉。潘信維跟女友從高中認識,一直到他北上仍維持遠距戀情,念設計的初戀女友在家族公司上班,爸媽管得嚴,她沒辦法隨便北上,潘信維也因為沒錢不常回台南,女友等不到潘信維狀況穩定,在他要進跳蛋工廠前打電話提分手,事後看來就差那麼一點,也許兩人還能有結果。

「她電話中說要分手,我整個人呆掉,什麼話都說不出口,我沒辦法給什麼保證,問她要不要來台北,但她已經有工作、家裡也不同意。」潘信維只能放手。當時好友謝和弦、陳零九知道他失戀,謝和弦時不時丟一些工作給他做,陳零九則是跑來他家陪他耗一整天,男人間的感情,往往用動作表現,而不是嘴巴說說,也是他想推出《查埔人一首歌》專輯的初衷。

「男人之間,很少嘴巴上說什麼,都用行動來表現。就像曾經有朋友跟老婆鬧到快離婚,大家知道也不會多說什麼,就是默默陪他喝酒。」他把這段經歷寫成了〈你的感情路〉。或是他看朋友為了音樂夢,在咖啡機公司上班,利用空閒時間做音樂,為了要結婚貸款、租房子被房東趕,孩子相繼出生經濟壓力大,把自己的樂器、效果器一件件賣掉,再買最便宜的代替。

他有感而發寫了〈查埔人一首歌〉,放給那位朋友聽,那位朋友聽到痛哭不已,說怎麼那麼像自己的故事。潘信維清楚,朋友把吉他換成最便宜等級,接案機會越來越少,他買了一把比較好的吉他給朋友,然後請他幫專輯錄音彈吉他相抵,朋友才願意收下那把吉他。

潘信維因為製作《角頭》電影音樂會與蔡振南結緣,邀請對方來拍攝〈查埔人一首歌〉mv。時刻娛樂提供

潘信維因為製作《角頭》電影音樂會與蔡振南結緣,邀請對方來拍攝〈查埔人一首歌〉mv。時刻娛樂提供

而潘信維與圈內歌手合作,也看到每位藝人的堅持與努力,像是五月天主唱阿信,在不斷巡演行程中仍不斷與他討論音樂細節,讓他深感一開始走音樂路就是想推出自己專輯,這麼多年卻總以工作忙碌為藉口,「我不可能比他們還忙吧」,才促成這張專輯誕生。

他為Energy〈分合〉擔任單曲製作人,成員各自有行程,很難湊在同一個時間出現在錄音室,但某晚突然5人全員到齊,「我看到那個畫面當下覺得,哇,我以前在聽的Energy,現在就站在我面前,而且他們全部都是準備好,這一次一定要好好做,真的讓人好感動。」

至於已經是歌壇之神的伍佰,在他擔任《釘子花》專輯製作人期間,「伍佰老師給我很大的空間,我們聊音樂時,他突然說『阿潘跟我去演出』,馬上叫人幫我量尺寸做衣服,要我當演唱會DJ。」潘信維笑說,當時DJ要吊在三樓高的地方,偏偏他有懼高症,「好像來不及講就已經定案了,本來以為還可以,沒想到喇叭一開就會震,不過我也跟著巡迴北中南三場,當時覺得伍佰老師真是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