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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的被拐賣女孩 楊妞花用26年尋親、追凶 找回正義

楊妞花介紹她小時候記憶中的大山。圖/取自人民日報微博
楊妞花介紹她小時候記憶中的大山。圖/取自人民日報微博

5歲女孩被拐26年後終於回家,從1995年5月被拐賣算起,楊妞花回家用了26年。從被拐到成長,從尋親到追凶……法庭上楊妞花問人口販子余華英:「你認識我嗎?」楊妞花說:「你記住,是我把你送上法庭的。」余華英也因販賣17個孩子,被判死刑。

綜合新華社、《人民日報》報導,5歲以前,她叫楊妞花。5歲到31歲,她叫李素艷。從楊妞花到李素艷,又從李素艷到楊妞花,她整整花了26年!

1995年,年僅5歲的楊妞花被鄰居余華英以「買織毛衣的籤子」,當時姊姊也在旁邊,曾試圖阻止,但還是被人口販子從貴州大山裡騙走,從此她的人生生軌跡徹底改變。

當時,余華英坐上火車,楊妞花睡覺醒來,看到窗外黑著,她哭鬧著要回家。余華英一把拉開窗戶,惡狠狠地說:「再哭就把你扔下去」。

在邯鄲農村,余華英急尋找買家,等待期間,余華英用很燙的水給楊妞花洗頭。楊妞花跳著喊疼,被余華英抓住一頓毆打。

楊妞花在幼年時和父母、姊姊合影。圖/取自人民日報微博

楊妞花在幼年時和父母、姊姊合影。圖/取自人民日報微博

楊妞花記得被賣的那天特別冷,買她的「奶奶」掏出一把錢給余華英。隨後拿個棉被包住楊妞花,讓她坐在自行車橫杠上,去到了她後來的「家」此後她叫「李素燕」。後來,「奶奶」經常說:「你是花2500元(人民幣,下同)買的」。

在邯鄲農村,楊妞花生活在一個有「奶奶」和「啞父」的家裡。她努力適應北方農村的生活,5歲的孩子下地幹活、割豬草餵豬。照顧「奶奶」的重擔也落在楊妞花身上。小學時每天中午她要回家給「奶奶」做飯。「奶奶」身體不好,有時大小便失禁,楊妞花還要擦身洗衣。

楊妞花童年唯一驕傲的,是她學習成績很好。小學畢業,家裡不再送楊妞花上初中。她到超市打工。半年後,「奶奶」又生病了,楊妞花只好再回家,照顧她飲食起居。「奶奶」覺得楊妞花有以前的記憶,不服管常說「你趕緊長大吧,把買你的錢還給我,隨你愛往哪裡走」。2008年「奶奶」去世,楊妞花用2800元錢安排送葬等後事,「我把買我的錢還清了」。

2009年,邯鄲家裡的一個親戚安排楊妞花回家相親,一個高高大大的男生上門,兩人互生好感,很快結婚。

楊妞花對這個新家珍愛無比,終於有了自己的家了。但是記憶中的大山的老家,她從未忘記自己的根,那些關於家的記憶,支持著她尋親的腳步。

楊妞花結婚,甚至生孩子之前,都沒有認為自己是被拐的。她從小被灌輸的是「老家窮,親生父母把你賣了」……結婚後,楊妞花把童年的記憶告訴丈夫。吃雞腿、溜冰鞋、有鳥籠……這些記憶碎片讓丈夫覺得她的親生家庭應該不窮,不至於把孩子賣掉,應該是被拐賣的,鼓勵她尋親找家。

2012年,楊妞花到公安機關採血,等待比對。此後10年間,她通過村裡人提供的隻言片語的資訊,陸續把尋親地聚焦到四川、雲南等地。2021年,楊妞花錄製了一段影片,通過尋親志工發布到網上。

貴州的網友看到後馬上聯繫她,說她可能是貴州苗族人。很快,楊妞花的姊姊楊桑英打來了電話,姊妹倆比對了訊息,特別是買織毛衣籤子這個細節一對上。她們在電話裡這樣對話:「這麼多年,你們怎麼不找我?」「我們一直在找你,哪裡都找了,就是找不到。」「你把爸媽的電話給我。」「爸媽早就死了……」2021年5月16日,楊妞花在父母墳前痛徹心扉,「我走時他們好好的,回來成了一堆石頭,我好想跪著進去看他們,我找到了家,卻早就沒有了家」。

那一刻,她淚如雨下,26年再歸來,她的親生父母已經躺在冰冷的墳墓裡20年。她決心要為自己為父母復仇!在丈夫的支持下,她踏上了「追凶」之路。

楊妞花每次採訪都是邏輯清楚,語言清晰。圖/取自人民日報微博

楊妞花每次採訪都是邏輯清楚,語言清晰。圖/取自人民日報微博

她積極配合警方調查,遊說當年拐賣她的中間人作證,最終成功讓余華英歸案。3年的追凶之路。當年將她拐賣的人販子余華英被宣判死刑,剝奪權利終身。此前,余華英被控拐賣兒童人數從11人增至17人。

10月25日,備受關注的余華英拐賣兒童發回重審案一審宣判,余華英被判死刑。走出法庭,楊妞花說「曾經傷害我們的人,得到了嚴懲」。

無論是「李素燕」還是「楊妞花」,她用自己的經歷告訴我們,拐賣兒童是多麼嚴重的罪行,它讓一個家庭支離破碎,讓一個孩子的人生軌跡徹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