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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最早的家書 2000多年前的秦楚戰場 充滿想家的心

雲夢縣博物館陳列的《黑夫木牘》(復製品)局部。圖/取自新華社
雲夢縣博物館陳列的《黑夫木牘》(復製品)局部。圖/取自新華社

兩千多年前採軍功制的秦國,出身底層的士兵出征後,有什麼想對家人交代的事?戰國時期秦國士兵「黑夫」與「驚」寫給家人的信,經考證,這兩枚木牘是大陸發現的最早的家書實物,被命名為《黑夫木牘》。

2000多年前的秦楚戰場上,軍中生活如何?兩枚木牘所載的「中國最早家書」跨越地域與時空現世,將一段兵丁的故事長久地流傳。

據新華社報導,1975年末,湖北省雲夢縣,這片「水天一色」的古雲夢澤之地,睡虎地秦簡問世,這是中國考古史首次發現的秦簡。引人注目的是,睡虎地4號墓出土了兩枚木牘,上有527個字。經考證,這兩枚木牘是戰國時期秦國士兵「黑夫」與「驚」寄給家人的信,是大陸發現的最早的家書實物,被命名為《黑夫木牘》。

「二月辛巳,黑夫、驚敢再拜問衷,母毋恙也?黑夫、驚毋恙也……」信中出現頻率最多的是問候之語,比如思念自己的母親以及新婚妻子等,思鄉之情兩千多年後依舊濃郁。開篇讀來,彷彿看到母親讀到兒子信件時的眼含熱淚。

《黑夫木牘》第一部分是向長兄「衷」與母親問安,匯報自己正在淮陽打仗,並向家人報平安;第二部分説自己缺衣少錢,希望母親寄衣寄錢,並讓家中一定關注官府授予爵位的文書。從這一信簡也進一步了解秦朝的制服,秦朝被徵發的軍人,衣物皆自備,軍中的生活危急且艱苦。

觀眾在雲夢縣博物館參觀。圖/取自新華社

觀眾在雲夢縣博物館參觀。圖/取自新華社

「黑夫等直佐淮陽,攻反城久,傷未可智(知)也……」西元前223年,淮陽之戰一觸即發,秦國發動的統一戰爭已近尾聲,而楚國是秦國最為強大的對手。「黑夫」和「驚」的家書就像一條穿越時空的隧道,喚起大秦雄風的背後,無數個普通士兵對於戰事的未知,對於回家和團圓的期盼。

作為社會底層出身的「衷」家三兄弟,其長兄在死後還能擁有獨立的墓葬,或許正是「黑夫」和「驚」用戰功換來的家族榮耀。兩位出征的弟弟是否平安而歸,後人不得而知。但是可以推測,長兄「衷」帶著這兩枚家書長眠,以另一種方式與兄弟團圓。

在湖北雲夢縣博物館內,兩枚木牘家書的復製品陳列在展櫃中,「烽火家書」四字一下子將觀眾拉回到干戈不止的秦楚戰場上。雲夢縣博物館館長張宏奎表示,《黑夫木牘》不僅為淮陽之戰提供了真實可靠的史實依據,還延伸出許多秦國軍事相關議題,如秦代士兵衣服的供給問題,以及當時的郵驛發展情況等。

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教授孫聞博説,秦漢在實現一統、維護統一等方面的成就及經驗,對後世影響深遠。這些功績的取得背後也多有功臣勤吏的身影,更有千萬民眾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