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傳媒藺奕專欄】車上載著兩位女生一起參加金馬影展活動。她們還只是第一次見面,卻因為聊起昨晚飯局同樣都吃了大閘蟹,兩個女人越聊越津津有味。
當司機的我聽得饞的,真他媽氣死我了。
沒關係,妳們用吃的、我只好用寫的,妳們吃起來美味,我用寫的未必不值得回味。
我想世界上最簡單的料理就是大閘蟹了,清蒸就是對它的最高讚美。
唯一能與清蒸相提並論的只有金門的高粱嗆蟹(多用抱卵母花蟹),除此之外的料理都是異教、都是褻瀆,都是普丁揮兵烏克蘭,必須起身抗衡。
吃一隻拿一隻,怕涼,所以要從蟹腿吃起。蟹蓋尚可略為保溫,蟹腿若放在最後涼透了才吃,會失去彈性,像嚼鼻屎。
掀蟹蓋的一刻最愉悅,那壯闊場面如同一部電影片名《滿城盡帶黃金甲》。
吃蟹的當下必須非常專注,蟹是目光下唯一的主角。
吃蟹也可能是我吃飯時最安靜的時刻;不開電視、不碰手機,如有客同桌也無話可說。必須心無旁騖的、凝神靜氣的卸載它、支解它。
這一刻,秋天就全都攤在這裡了,沉甸甸、金碧輝煌、情深意重。
七手八腳的吃蟹動作,根本就像一場小步圓舞曲的指揮家,永遠只在最舒適的秋天演出。
直到表演結束,最後心滿意足,每個人都可能開心自在地來一句上海話。
蟹蟹儂。
作者為文學奬得主
照片來源: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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