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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亞君》德語文學巨擘所有創作的濫觴

    【愛傳媒朱亞君專欄】讓我再來同你說說卡夫卡。
    卡夫卡給父親的這封信終究沒有交到父親手中,由於母親的懦弱、屈從於父親的權威,她把信收下了幾天,又退回給卡夫卡。可憐的卡夫卡,失去了一次去面質的機會。
    和父親平起平坐,把新仇舊恨都變成歷史,這童話對他來說太美了,美得不可能實現。罪惡感張牙舞爪的撲面而來。
    你看他在信裡寫的:「你幾乎沒有真正打過我,可是你的咆哮,你漲紅的臉,你急匆匆解下的褲子吊帶,它垂掛在椅背上隨時待用的狀態,對我來說更為糟糕。就像一個人即將被絞死那樣。」
    是,如果他真的被吊死,死了就結束了,而如果你始終處在一條絞繩的面前,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僥倖豁免,那才是不能承受之重。而偏偏哪。偏偏我們還愛著那個傷害我們的人,最深的內在還哭著渴求他的垂憐。
    於是他在給愛人米蓮娜的信中,寫著:我懼怕的,我所睜著眼懼怕的,是那些無端墜入的恐懼。我在大型棋戲之中,連個一兵一卒都不是,甚麼也不是,我是小卒中的小卒,一只根本不必存在的小卒。
    於是他在小說中的人物永遠都是徒勞的,永遠都在和武斷的審判抗爭,家庭父親母親,法官律師衛兵,每一則都被可怕的專斷力量所統治。
    我是不被愛的,我是不夠好的,我是醜陋不堪的,我是不需要存在的。我既使無緣無故被抓到了法庭上,我既使一早起床變成一隻甲蟲,我都在羞愧,羞愧我做得不夠好,讓事情變成這樣。
    (這裡一定要延伸閱讀,周慕姿《羞辱創傷》,一整本都遙遙獻給卡夫卡)
    如果你看過他的作品,似懂非懂,那麼你必須看這本《給父親的一封信》,這本書將告訴你這位德語文學巨擘所有創作的濫觴,並真切的指認傷口。而如果你沒看過卡夫卡,這本也將給在受苦的你一個與自己和解的餘地。


作者為寶瓶文化社長兼總編輯
照片來源: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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