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傳媒朱亞君專欄】前兩日周慕姿與洪仲清兩位心理師有場直播對談,很精彩。
當中有一小段,慕姿說完自己的故事分享,電腦螢幕太大,幾乎看到她眼中閃爍的淚光,有一瞬間,我真怕她在直播中哭出來……
那是慕姿講到她小六時的一個經驗,大意是某次班上有個選舉,應該是慕姿最能擔當的,但一番操弄,同學都沒投給她。老師笑笑的對慕姿說:「好像有同學很不喜歡你喔?來,大家輪流上台說說周慕姿的缺點,讓她可以檢討一下。」
於是同學一個個上台,其中有位是好朋友,上台淚水就潰堤了,小小的孩子哭著說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吼,好殘忍……
慕姿說儘管那當下心緒如海嘯般複雜,但她用情緒隔絕的方式,讓自己站得很遠、很麻木,她只求老天趕快讓這一切結束。
這是很典型會發生在校園的霸凌,老師不用自己來,用誘導以團體的壓力來霸凌。而孩子說不出口,也沒能力反抗權威者,卻很可能影響到日後人際,埋在心理成為創傷。
在對談中,第一次仲清心理師請慕姿跟小慕姿對話。慕姿作了分析。第二次仲清心理師再請慕姿心理師用大人的角度,去看看小慕姿發生了甚麼?我們可以怎麼幫助這孩子?
慕姿心理師說了幾句,然後眼睛就紅了……我其實很感動。心理師不是萬能的,心理師也有她埋在心裡的傷,那是她能「共感」的根源。儘管書上已經寫過一次,但面對鏡頭重回現場,描述了自己生命中的羞辱創傷,我覺得那真的是非常勇敢的事啊。
就像慕姿在書中寫著:(以下摘文)
我想要先請你,試著把你遭遇過,覺得受傷、脆弱,甚至帶有著羞恥感、罪惡感的經驗與記憶,寫下來,或是對著自己說出來。
為什麼一定要說出來呢?
面對羞辱創傷,當時的情景,會因為被他人對待或傷害的關係,成為我們生命中的一個汙點,自己的被羞辱記憶。但是,這個記憶是被他人「扭曲過的」。也就是說,是因為我們以他人的觀點為觀點,以他人的感受為感受,而重塑了這個記憶本身。
這個記憶本身的「訴說權」,它是什麼樣子的,而我們遭受了什麼,是怎樣的感受與情緒,就這樣,都箝制在他人的手上。
因此,去描述、理解自己到底經驗了什麼,當時是什麼樣的感受與情緒,而這又怎麼影響了我們,是一個很重要的自我療傷的階段,也是幫助自己理解:這些經驗本身,對我們產生了什麼影響,造成我們會成為現在的自己。
當我們不說出來,我們無法擁有力量,去阻止施加創傷者。當這些是祕密,他們會以為自己仍然可以這麼做。而「祕密」,會讓這個羞恥感,繼續留在我們身上,使得我們承擔這些,變成我們性格中的一部分。
把這些羞恥感還給對方。
作者為寶瓶文化社長兼總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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