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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若彤》二二八被拘禁居然變成「類保護」?

    【愛傳媒張若彤專欄】說到拿平民當盾牌這種事,二二八事件紀念基金會網站,有個「二二八遺址資料庫」,其中「高雄第一中學」這個條目,內容是如附圖這樣,提到了事件中,外省人被保護在學校宿舍與倉庫的經過。
    由於我算是地毯式的掃過相關的公文,這個條目的行文,很明顯是引自事件當中高雄第二中學校長(二中被盟軍炸毀,暫借一中校址辦學)給教育處的報告。這份報告是在1947年3月22日發出,離事件不過兩週左右。內容與資料庫中的說法大致雷同,但在關鍵處做出了改動。
    這個關鍵處,就是外省人在一中是「被拘禁」還是「被保護」?二二八基金會說是「被保護」,那我們來聽聽那些「被保護」的人自己怎麼說。
    首先是校長的報告:
    自「二二八」不幸事件發生後,本市治安尚見安謐。職校上課情形,平靜如常。
    三日,職同事務主任游毓炘、職員李廷桂往左營勘看炸毀原址時,紛亂情形已見萌長。游毓炘於其日下午八時返校途次,見勢不佳,躲入中山路建成旅社,被暴徒瞥見,圍毆鱗傷,由附近民家營救。
    四日,本校員生猶照常上課。下午,地方秩序紊亂不堪,槍聲已有所聞,乃提早散學,各級學生,分由本省籍教員護送返家。職與教職員連尚志等,逃避大港埔,不敢外出。教導主任程言、教務組長沈克琴等六人,因躲避不及,滯留校內,旋暴徒侵入省一中,據為司令部。
    五日,上午九時至十一時,渠等被拘禁於一中倉庫,詢經由台籍訓導組長鐘茂成再四懇求,始行放出,准在校內行動,不許自由,所有飲食皆由本校高一學生蔡振興、劉裕猷,暨鐘茂戌等設法領取冷飯丸、冷水以充飢者凡三日。本校原定可借舊一中校址,彼校既為偽司令部,砲火集中尤甚。
    七日,軍隊衝入校內,暴徒四逸,程言等乃由軍隊護送至要塞司令部。
    十二日,駐軍始行撤去。是日下午,職同程言等到校勘查,除辦公室及椅桌稍見完整外,所有教職員宿舍內私人物件均告無存。事務室倉庫二個均被毀,庫內十九散失,凌亂情形,目不忍睹。
    十五日起,職即到校辦公,督率員工從事整理。
     十七日(星期一),正式開學上課,學生陸續來校,每日平均數在百人左右。或以交通尚未恢復,及台南屏東等遠道學生不能來學,或以軍警盤查森嚴,家長懷有戒心,不敢令其上學,在此一週中,課程係臨時排定,而職尚能令其來校,近日以來學生上課一切正常,斯堪告慰。茲有數事懇請核示者:
    一、本校設備,原極簡陋⋯⋯
    其實,二中校長當時並不在學校,這些經過都是他後來聽說的。那「被保護」的真正當事人怎麼說呢?
    高雄第二中學教導主任程言:「自四日為暴徒拘禁後,至七日始由國軍救出,集中於西子灣保護。十一日治安稍見平寧,始行返歸宿舍。離家前後計七天,所有衣物無人照管,致被劫一空,未詳為何人於何時所劫也。至若飾物、手錶、現金等,均為受拘時由暴徒劫去。今因身兼教學職責,未便擅離,僅向親友借用衣物被褥度日,精神殊感痛苦,祈請當局急予救濟,實為感盼之至。」
    高雄第二中學事務主任游毓炘,就是去視察學校被炸毀現址,但回程被打的那位,自述被打遍體受傷,胸腹二部尤甚。口鼻、耳後及兩膝均出血:「本人於是晚被打,次日暴亂過烈,不敢出外,後得旅社主人設計逃避難於左右牛棚草屋中者數日,寄存校內之物件,被劫時間不詳,人傷猶在,醫傷乏資應付。物損填報知取償之何時,估價十五萬元以上。」
    高雄第二中學教務組長沈克琴:「自四日被禁,七日為國軍救護至西子灣,十一日返校,行李衣物已被劫一空。學校被流氓學生佔為司令部。」
    高雄第二中學教員陳鳳翔:「三月四日起,被拘禁於本校宿舍樓下倉庫,七日國軍攻克時,始由國軍護送高雄要塞司令部暫避,三月十四日始返校中,高雄司令部有案可查。」
    高雄第二中學教導處幹事陳錦龍:「自四日被禁後,至七日為國軍救出,即集中於西子灣保護。十一日已治安平寧始返校,離宿舍合計七天,行李均被劫一空。」
    至於學校及宿舍是誰搶的?
    二二八基金會把它寫成「軍隊撤退後,學校一片狼籍,不只財物失竊,連圖書教學儀器設備等,也都損失慘重。」
    暗指這些事情就是軍隊幹的。
    只不過當時二中校長他是這麼寫的:「本校於『二二八』高雄事變時,學校金櫃被暴徒所擊毀,計遺失修繕費及本年二月份經常費等項下開支單據,計壹拾參萬玖仟柒佰玖拾參元肆角陸分。金櫃現金伍佰柒拾捌元陸角陸分。」
    而實際被拘禁在一中的程言說得很清楚,那些東西「未詳為何人於何時所劫也」,但就他自己身上的財物:「飾物、手錶、現金等,均為受拘時由暴徒劫去。」
    這種會搶走人家的財物的「保護」,可能只能算是「類保護」。

 

 

作者為《究竟二二八》作者
照片來源: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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