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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愛真》兒童讀物要不要注音符號?

【愛傳媒兒童與閱讀專欄】筆者近年作為兒童讀物的審書教師,注意到很多的幼兒、低年級孩子適讀圖畫書從標示注音,到去除注音,近期部份書籍加註或仍堅持去除注音等,短時期數度搖擺現象。私下詢問出版社編輯,收到的回應是,去除注音為推動親子閱讀的策略之一,在書籍沒有注音下,低幼孩子家長或者大人,勢必要一起陪伴孩子共讀。 

 

注音符號的作用

或許家長與出版媒體守門人,認為注音符號作為學習文字的過渡工具,是不是需要學習,有待商榷。筆者也見過許多幼兒,直接閱讀文字,仍然具有良好的閱讀理解與習慣,對大學前的學習,似乎不太有明顯的影響。 

 筆者巡迴中部以南偏鄉學校,帶領閱讀,也見過部份孩子,需要透過學校注音學習輔助閱讀。例如,家長忙於工作與維持生計,星期六還必須工作的家庭、偏鄉隔代的家庭,阿公阿嬤識字困難,不一定能帶領幼兒閱讀、能夠陪伴孩子閱讀的外配家長,需要孩子在學校學習注音後一個個生字讀給家長聽、或者偏鄉低年級課外讀物伴讀的閱讀教師需求成長(孩子自行閱讀門檻變高)、家長相對升學較不重視閱讀,而孩子喜歡閱讀,必須倚靠鷹架,獨自學習閱讀等等。也就是說,以去除注音符號作為推動親子共讀的策略,在某種程度來說,可能比較傾向買得起書籍與擁有較多資源的中產階級家庭?

 另一方面,學校現行幾乎生生有平板,需要電腦中文輸入。電腦打字數十年來,汰換了許多輸入版本,到目前仍沒有改變的大約是注音打字。即使孩子不擅長注音,可能需要提醒孩子認識注音符號,日後電腦打字可能需要輸入方式(直接書寫輸入,也是方式之一,但要排在學習漢字之後了)。

 第三,近年因為台灣華語教育走向國際,成為許多大學生以教授華語而得到資助,與國際接軌的機會之一。華語/漢語語言學的標記以注音符號作為發音教學基礎,孩子有機會透過密集學習成為第二專長,到國外工作而不一定需要依賴家庭金援。

 

注音符號學習例子

即使中產階級的孩子,也需要透過大量閱讀來認識漢字。而進入大量閱讀與獨自閱讀一本書,跟體制教育接軌,最快的方式仍是透過注音。有的孩子可能因為家長數年的大量閱讀而直接認識漢字,有的孩子學習上可能需要一步步疊床架屋(如非視覺學習的孩子或者學習慢熟的孩子),才能進入閱讀文字的世界。通常筆者會先以每頁字數少(如1-2行字),附有注音的課外書籍,和孩子們輪讀,慢慢增加孩子閱讀的量,減少大人閱讀的量,引導孩子透過注音慢慢完成一本書籍的閱讀。接下來選擇沒有注音的圖畫書或者橋樑書,和孩子從輪讀到自己閱讀。約一年的時間,天天閱讀課外讀物,孩子可以熟悉注音和文字,同時銜接橋樑書,自己閱讀。搭鷹架(注音)的學習方法,等孩子學會後再拆掉鷹架,為教育上常運用的方式。 

 

小結:孩子獨自閱讀的自主性

 社會對於去不去「注音」化,偶有討論,或有新方式取代者,很難一錘定論,孩子們學習適應上也不同。但若以目前非學習優勢的孩子或者家庭背景而言,孩子的學習,透過學校以注音作為輔助孩子認識漢字的鷹架,具有注音的課外讀物,可能較有利各式各樣孩子的閱讀學習。偏鄉三、四年級孩子,部份仍以注音作為閱讀鷹架,去注音化讓幼兒園、國小孩子獨立閱讀的門檻變高,兒童閱讀自主決定性降低。有注音符號的兒童讀物,一樣可以親子共讀,且不會遺漏必須自己閱讀的孩子,或者孩子閱讀給家長聽的機會。「去注音化」概念,及擴大台灣漢語與國際接軌政策互相矛盾,令人不解。同時,和漢語國際化接軌,未來對於孩子,可能也開展新的機會。

 

照片說明:注音圖畫書《我不是害羞不敢說,我只是需要時間想一想》書封,大穎文化出版。黃愛真攝影。

 

 

作者為台東大學兒童文學所博士

高雄市立一甲國中閱讀教師

 

●專欄文章,不代表i-Media 愛傳媒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