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傳媒蔡詩萍專欄】蔣萬安建議中正紀念堂,可更名為「台灣建設紀念館」,果然兩面不討好!
綠營得寸進尺,吃起豆腐,要他進一步談蔣介石銅像的去留!深藍更不爽,批他何必自己搬石頭砸腳!《中國時報》直接以社論,逼他講清楚,到底怎麼看待兩蔣的定位!
《中國時報》的社論,姿態很威,點出了「蔣萬安認不認同自己也是中國人」這個前提。
毫無疑問,這篇社論,把台灣藍綠的政治對峙,窄化為「中國人vs.台灣人」的選擇,似乎認為兩蔣的理念,就是「中國人對台灣人的抉擇」!?
我不知道蔣萬安,或他的陣營,會怎麼因應這後續,畢竟,蔣萬安代表藍營選台北市長,如何不得罪藍營內部不同想法,整合出他的勝利方程式,仍然是「認同分歧」的國民黨陣營,要努力克服的內部隱憂。
不過,做為評論者,分析者,我必須說,蔣萬安試圖跨出「中正紀念堂」的「圖騰泥淖」,不管他是不是「蔣家後代」,做為一位藍營的中生代,每一位想要在未來台灣的政局中,有所宏圖有所作為的藍營政治菁英,難道不該主動積極的,去挑戰這議題,而只能任由綠營一直把「蔣家功過」,當提款機使用嗎?
這是我會支持蔣萬安跳出來,談中正紀念堂之未來的理由。因為,任何有企圖心的藍營政治人物,都得想想這議題該怎麼辦才好!
蔣介石無疑是以「中國人自居的」,相較於蔣經國晚年說他來台灣近四十年,「也是台灣人了」,看似很不一樣,但那是每個人的「時代的限制」,老蔣主要的歷史舞台在中國現代史,他以中國人自居,沒有什麼好挑剔的,這就像李登輝在日治時期以日本人自居一樣,那都是「個人的時代經歷使然」。
但,小蔣以「也是台灣人了」自居,則無疑,是有著客觀上的台灣居住近四十年的經歷,更重要的,是他晚年深深明白,國民黨必須在這塊土地上,徹底本土化、台灣化,否則沒有立足之地的一種主觀認同!
這才是蔣經國跟他父親不一樣的地方,也是他之所以,在歷任總統的評價上,始終能維持第一的原因,他超越了省籍、族群,獻身於政治典範的轉移與創造上!
不了解他這翻苦心的藍營,其實是真正扭曲了他,誤解了他。如果不是這樣苦心孤詣的轉換典範認知,台灣的民主化怎麼可能只是反對者的不畏犧牲,而沒有執政者最後關頭上的忍讓與妥協?台灣從威權轉型到民主,社會付出的代價相對較小,關鍵不也在這裡嗎?
所以,若把「中正紀念堂」的存廢去留,僅僅視之為「中國人vs.台灣人」的對立,那真是太窄化了這議題的豐碩性,以及,這議題對台灣民主之未來的意義性。
蔣介石,蔣經國,都有他們的歷史舞台,都有他們在時代的限制下,政治評價的功與過,這些,都是台灣邁向民主化的發展時,必須要處理的歷史遺緒。
但誰能否認,從蔣介石過世的「帝王駕崩儀式」,到中正紀念堂的矗立如「帝王之陵寢」,不都是在威權的年代,威權的體制下,才會有的思維嗎?蔣經國過世的相對樸實化,李登輝人生謝幕的不過是一位卸任總統的辭世而已,不才是民主台灣該有的畫面嗎?
也許,在深藍來看,蔣家後代的蔣萬安,急著跳出來呼應綠營訴求,是難以忍受,但從民主價值的深化,從國民黨也可以在民主典範的議題上,主動出擊來看,我不覺得蔣萬安這樣做有何不妥?
蔣介石的歷史功過,可以是學者的論述,可以是政治的攻防,可以是蔣家的驕傲,也可以是二二八事件之家屬,白色恐怖時期受難者之親人的痛苦記憶,那都是可以公開對話,彼此傾聽的「開放場域」!
唯獨,一個以威權時期,威權思索而出發的中正紀念堂,確實是可以轉型,轉化為,不同族群,不同政治認同的台灣民眾,都坦然視之為「台灣走過之共同路」的和平廣場,或歷史場域!
我必須要對綠營說,轉型正義不能變成政治追殺,轉型正義必須服從民主價值。
我也要提醒藍營,兩蔣價值不是神話,不是聖經,蔣家歷史要在台灣這塊土地上被肯定被認可,最終是要在回歸民主價值,而非一座空洞的聖堂!
誰能說蔣家後代蔣萬安走出的第一步,不對,不該,不能呢?當民主價值肯定了兩蔣,誰也不能再移動他們的位置了!
作者為知名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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