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傳媒程富陽專欄】日前,政戰32期的賴世上老弟,傳來這幾年他利用閒餘時間,陸續撰寫逾15萬字的《世上隨筆~鴻爪泥痕》,予我分享,並囑我寫篇序,談談此書。我隨即翻閱文中內容,從尋根溯祖完成賴氏家族祖譜,到一系列對國內外時勢的觸感評論,再到國內外的寰宇旅覽聞風紀錄,可說內容多元,觸角廣泛,議題豐富。這部大作的精采度,立即深深吸引了我,竟讓我不得不放慢速度,以便細細嚼嚼其間文章的味道。
事實上,隨筆是一種屬於「筆記體」的行文方式,在中國古典典籍中為數眾多,解釋的人很多,我則獨喜清王筠在《菉友肊說》裡所云:「或學而有得,或思而有得,或見而有得,輒札記之。」的見解,這跟我們學新聞奉行的一句話,就是「好記憶不如爛筆頭」的意思是一樣的;反正,想到什麼,看到什麼,就隨筆記下,所謂真積力久則入;久了,也就集腋成裘,成為您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心靈雞湯。
比較為人所知的,有宋代沈括的《夢溪筆談》、蘇軾的《東坡志林》及陸游的《老學庵筆記》;清代則有紀昀的《閱微草堂筆記》與袁枚的《子不語》;跳到民國時代,則有陳無我的《老上海三十年見聞錄》較出名;之後兩岸也有不少文人喜歡這種文體;如大陸余秋雨的《山居筆記》、《千年一嘆》,信手東西方文化的比較冥想,運筆精妙;再如上世紀5、60年代台北陳定山寫的《春申舊聞》,專寫老上海的風華往事,順手捻來,無論市井嘻笑,皆成妙趣,也是我看到的一本絕佳「隨筆」。
世上與我,在軍旅的最後服務單位,都是在軍事學術單位的國防大學共教中心;他對學術領域的精深研究與認真態度,超過我許多;因此,其在軍事部門的治學成果方面,給了我許多的協助與啟發。記得我在民國99~101年任職共教中心主任2年期間,曾匯整所撰寫一些曾發表在軍事報刊、雜誌的文章,雖說難比前賢皮毛,但他就建議我用「隨筆」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寫作風格。
因此,在這本《世上隨筆~鴻爪泥痕》的文字中,不但含蘊主題多元的取向,也具橫跨時間縱軸的光譜;既可看到筆者對抗日戰史深入的研究成果,亦可感受其為尋根溯源、慎終追遠,而親撰賴氏族譜的嚴謹態度;既能親凜其對老母晚年照顧的親情流露,也猶窺視其幼年目睹父親以流動攤車賣「酥炸紅豆餅」的如幻身影。
在本書篇章除可看到他與摯友德洋「焦不離孟」的點滴情誼回顧,也可得見他秉懷胡適先生「哪有先生不說話?」的精神,而勇於對時事亂象提出針砭;既可看到他踏旅國內外多次的自助旅遊,見證其擁有一顆超俗靈魂和夢想的行旅達人跡履,亦可從他牽手麗芳於近年獨立創業會之際,其總能適時提供穩健建言,及擔起所有行政雜務工作,凸顯這對賢伉儷之間的鶼鰈情深。
這本「隨筆」,世上取東坡居士在《和子由澠池懷舊 》一詩中:「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泥上 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計東西。」的上半首,來描述他撰寫此書的心路歷程;其實,此詩的下半首:「老僧已死成新塔,壞壁無由見舊題;往日崎嶇還記否,路長人困蹇驢嘶。」更是詩人見證人生無常,寄語人生除應懷感念舊外,更有冀盼把握當下的隱喻;而在這本隨筆的文字裡,不但處處可感一股「天寒夢澤深,羊公碑尚在。」的懷舊濃情,亦時時浮現幾分「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的坦蕩釋然;顯見,世上兄已將詩人一生滄桑跌宕,與樂觀闊達的心性兼融俱得,實屬幸甚。
能成為《世上隨筆~鴻爪泥痕》這本筆蘊深藉之作的第一位讀者,且得幸承蒙囑咐,能將自己對讀此書的一點小小心得,忝列書序,以為存念,足見證世上老弟認定我倆之間的好交情,實在是我個人的殊榮,是樂為序,並與諸友分享!
作者為退役上校
照片來源: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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