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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建華》我的信仰之旅之八

    【愛傳媒曾建華專欄】文天祥所殉的義是中國文化價值中,人之所以為人,立身處世之所應當的義。司提反所殉的義,是一種對天國價值的追求,干冒當時羅馬帝國的政治、宗教控制而死難的義。一種是對主流價值順性的該當做為,一種是對主流價值反逆的義無反顧。
    基督徒所說的「義」,我個人的認知是,義就是對的事,人就該做對的事,這與中國人所說的義的精神並無二致。但在基督教的信仰當然有更深的含意。
    我請教相識數十年的戴文峻牧師,他說:「義人,希臘文為dikaiosyne,在舊約指的是憑信相信遵行耶和華律法就必蒙福的人,在新約指的是憑信相信耶穌已經為世人擔罪,滿足律法要求,在律法面前得以算為完全無罪的人。」
    戴牧師說,在英文聖經righteousness是希臘文dikaiosyne的英文翻譯,而語言都有一定的文化限制,英文的righteousness指的是正直人,基本上指品格上而言,但缺乏猶太人律法的文化因素,但已是最貼近的譯詞了。
    有這樣認知的底氣故足以反抗,比如國父,明明可以做一個好好的「美國華僑」,卻偏偏要去推翻滿清,有病嗎?他恰恰是個醫生,是他做為一個基督徒的底氣而有以為之。
    國父的「造反」和中國歷史上的改朝換代並不相同,中國從來沒有發生過革命,只有朝代的更替,此一更替的原因是因為人民生活不下去,這是研究史家普遍性的共識。但國父則是帶有宗教性格的革命,以致於在革命成功後可以功成而不居。
    而司提反的精神與態度,是自第一世紀以降西方文化的主流,這個主流一直帶領著基督教會,走過了羅馬帝國的大逼迫,有使徒被倒釘在十字架上而死,基督徒繼續反抗羅馬帝國,而終於讓羅馬皇帝在數百年後,接受了基督教(也就是現在的天主教)為國教。
    但這個主流並沒有因為基督教終於成為了「正統」而停止流動、而改變方向。因為成為國教的基督教(或稱為大公教會)開始腐敗,「政教合一」制的結果是,天上的權力(教會)大於地上的權力(國王),兩者結合而逐漸腐敗。
    不過,這種逆性的、反權威的宗教基因,從來沒有被上帝移除過。以致在天主教會腐敗到了一個地步的1517,距今整整500年前出現了一個人叫做馬丁路德。
    馬丁路德也效法他之前一千五百年前的司提反,向天主教會提出了反對與質疑,被教會定為「異端」,也就是要送上火刑台處死。就這樣,出現了基督(新)教。以有別於現在中文中所稱的「天主教」。
    中國人對天主教與基督教的差距一般沒太多概念,但簡單講就是同一個基督宗教的同源異流。而這個經改革而來的基督教,才五百年也逐漸在走下坡。
    但是我們仍應該給這個逐漸腐敗的基督教會正確的歷史評價,是這個教會帶領了西方人走過了中古的「大黑暗」。是教會在千年戰爭中保全了許多人的性命,是教會存留了大量的文物史料,讓所謂的「西方文明」的價值一直流傳到今天。
    如果說任何人對西方的藝術文化乃至於生活方式有一點點正面的評價,那麼,基督教文明是唯一恆常不變的常數。抽離了,西方文化就如同無骨的血肉。
    如果說,孔孟的人本思想中有什麼元素,帶著宗教般的氣息「綁定」了中國人的理智而最終沒有成為一種宗教,那就是個「禮」字。這個「禮」字,與各宗教的崇拜儀式、儀程非常相似甚至容易混沌。
    這個「禮」字可以文字化、實質化,比如「非禮勿言、非禮勿視」。但又是一種抽象的氛圍,這種氛圍只要進了孔廟就能感受到。

 


作者為資深媒體人
照片來源:作者臉書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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