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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滌凡》永難忘懷的父親節,保羅安卡之夜

【愛傳媒馬滌凡旅美隨筆】朋友寄來Paul Anka保羅安卡的歌曲《爸爸》,祝福天下所有的爸爸們父親節快樂!

不記得是幾歲,印象中,大學就被Paul Anka的幾首歌震住了,最常朗朗上口的就是歌詞簡單、又輕鬆旋律的戴安娜 Diana 或是深情款款又動人的Oh Carol。

有那麼一天,也不記得怎麼聽到保羅安卡要到我們附近新開的、又從未去過的印地安賭場表演,興奮得不得了,馬上租了一部24人座的中巴 、開始打電話呼朋喚友、沒想到這位保羅老兄的魅力還真不小,不到一會兒,已經找到了一車人,還外加二位站票。26位志同道合的朋友,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搭了巴士往康卅的路上出發了。

印地安賭場,顧名思意,在康州的印地安保留區的深山裡面。巴士大約開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平安抵達賭場。我們一行人很興奮的進了豪華的秀場,找到自己的位子入座 !

寶刀未老的保羅,真的是非常的棒,整場演出精彩無比,毫無冷場。演唱會上更是熱歌連連、高潮迭起、魅力四射。他身後20人的大樂隊,超水準的演出,也讓我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長達兩小時的演唱會,在encore 聲中結束了。我們這一群如醉如痴、純粹只為聽歌、對賭場毫無興趣的人更不留戀,掉頭全都走向了巴士。

夜晚的山區不但霧氣濃濃,而且還夾雜著陣陣寒風。累了一天,大家都乖乖地上車,準備好好的一覺睡到波士頓。

巴士在寂靜、黒暗的康州高速公路上不斷地向前行駛著。突然,我們聽到了一個怪怪的聲音。不妙,因為飛馳中的巴士,嘎然停了下來,大家都被這一個突來的聲音驚醒了。

怎麼回事?怎麼啦?

睡眼惺忪的我,不斷地推著前面駕駛位上穿著紅夾克的胖司機問到:怎麼啦?先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糟糕,車子出問題了。他回答。

出了什麼問題?怎麼啦?

我不斷的問著、其實就算他真的回答,對車子一竅不通的我,還是不懂,還是一直問。
只見他不斷地在跟公司打電話,講來講去,最後這位老兄用通知的語氣說:我們的車子壞了,老闆現在要試著派另一部車子來接大家!

那⋯那⋯那是要從Boston開來嗎?我急忙問著。

嗯,是的。他回答:需要兩個多小時吧!

老天爺啊,我怎麼這麼好運?為什麼每次碰到我,就會發生這些怪事情 ?真的是要命了 !

20幾個人坐在車上,我怎麼跟人家交代呀?

司機全然不理會我的自言自語,只顧收拾他自己的東西。

巴士因為沒有暖氣,寒風不斷地透過窗口吹進來,大家已經開始抱怨陣陣的涼意。怎麼辦?

這個沉睡中的荒郊野外,不但四處空無一人、星月無光,真的是連個路燈都沒有。怎麼辦呢 ?

好在,我們的車子剛好壞在一個山坡出口處。男生們你一嘴、我一舌的請司機先生先放到空檔,讓車子慢慢地滑下山坡。

我心裡也不斷地嘀咕著,至少先滑到了山底下的平地再說吧,總不能不上不下的卡在出口處吧?

巴士開始一路慢慢地往山下滑,不同於萬家燈火,我們在漆黑的曠野中,居然看到遠處有一個微弱的燈光。這時車上的人也都尖叫起來:滑向那邊、滑向那邊,那邊好像有一家店開著門!

我們興奮的不得了 、車子在幾位男士的幫忙之下 終於推到了停車場  。

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家開到午夜但已打样的圏圈餅店。所有的椅子都已倒扣在桌上,店內也只剩下一位女士,她正在吸塵。

我興奮地、不斷敲打她的門窗。好久、好久,她終於抬起頭來,遠遠的看著我,搖搖手,表示已經打烊了。

我也不斷地用手勢回應,我們就這麼來來回回,打了幾分鐘沈默的手勢。最後我實在忍不住、拿出一張$100大鈔貼在門上,終於吸引到她的注意,走過來問我:妳要幹嘛? 

我像漂流在海中的浮木,遇到了救星似的拉大嗓門告訴她:我們的車子壞了,一車人又冷又餓,需要在妳這裡停留2至3小時,等救援的車來,可否借用妳的場地? 

沒想到她還真的開了門,我們二十幾人就這麼一窩蜂地衝進去,掃空了店裡所有的圈圈餅。女孩不斷地幫我們做新鮮的咖啡,我趁機找到插座,打開了為暖身而帶來的隨身手提錄音機,又拿出 保羅安卡的卡式錄音帶,我們吃著甜甜的圈圈餅,喝著香噴噴的咖啡。卡帶內,播放著剛剛保羅安卡唱的每一首熱情的歌,乾脆開起舞會,大家一起跳的跳、唱的唱,恰恰、倫巴、吉律巴⋯保羅安卡多元化熱鬧的歌曲,什麼旋律都有,我們也跟著唱啊、跳啊的⋯

好不容易,熬到接近天亮,狼狽又疲乏不堪的我,和另外幾個朋友搭上了第四部,也是最後一部計程車、終於開往回家的路。

鳥不生蛋的康州小圈圈餅店,居然變成了前晚演唱會的最高潮,帶給了我們一個快樂、無法相信 又永難忘懷的父親節,保羅安卡之夜!

 

● 作者曾任全美台灣同鄉聯誼會第40屆總會長

照片為YouTube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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