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長榮客機,就像阿拉丁魔毯。載我飛入了雲端。飛向了太平洋的彼岸。我要去會大學畢業四十五年的同窗。
我舒服的躺在座椅上。人間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此刻,彷佛進入飛航模式,暫時關機。滾滾紅塵,都成了腳下煙雲。何等愜意。何等快活。穿着綠色制服的空姐,眉目如畫,笑臉迎人,嬝嬝婷婷的在我身邊來回走動。
不斷的端茶倒水遞毛巾。剛享用完精緻的開胃前菜,忙不迭就送上皇璽精選套餐。還正在品茗香噴噴的咖啡,那名雙頰有著醉梨渦的空姐,俯身附耳吐氣如蘭,輕聲的問「要不要再來一杯紅酒」?
有些醺醺然。有些飄飄然。窗外,一忽兒霞光萬道,乍隱乍現。一忽兒星斗滿天,閃閃鑠鑠。看了「玩命關頭8」,伸伸懶腰,打個長長的哈欠,不知不覺,沉沉睡去。千山萬水,已在腳底飛掠而過。
飛機顛簸,遇上亂流,我一驚而醒。揉了揉惺忪睡眼,紐約到了。記得2017年9月19日上午八時,由桃園機場起飛,怎麽還是同一天,上午十時四十分就扺甘迺迪機場。
不是要隔天才到嗎?怎麼會是同一天?我突然大喜過望,異想天開,計算著要如何飛過來飛過去,譲時間倒轉。內人說,不要痴心妄想,那是時差,天下不會有白賺的一天。
又消失了一天。已消失了四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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