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中華民國,也愛我過去長年從事的工作:教育。我對於課堂上的歧視言論絕對無法忍受,因為我自己就曾經是被歧視霸凌的受害者。
童年時期我從宜蘭家鄉搬到台北萬華,進入當年全世界最大的小學:老松國小就讀。作為一個有六個小孩的基層警察家庭,我們非常窮困,離開家鄉之後,才知道在台北的繁華大都市,貧窮是什麼。
小學老師大部分對我很好。直到從外校調來了一個雍容華貴的美女導師,不了解為什麼我不(肯)參加補習、不參加遠足、制服永遠是舊舊的、腳上穿不起皮鞋,只有塑膠鞋,開始以各種方式讓我了解自己的弱勢,包括在某次月考後,同學們交換統計成績,在調查時赫然發現我是第一名,老師居然眉頭一皺,說了聲:「有沒有算錯?拿來我重算!」從此,我不敢再考第一名了。連我的畢業總成績第三名,都會被這位老師以我在六下當選模範生,相當於是市長獎,不可以重複受獎呼嚨掉了。
當年的我,不敢把這段過程帶回家去跟爸媽講,因為怕辛苦打工的母親難過,怕為了讓我能夠安心求學而離開家鄉的父親難過,這是我埋在心裡的祕密。只是要面對爸媽兄姊們的質疑:「你為什麼成績會退步到沒有在畢業時拿獎品回家?」
因此在招名威事件中,當我看到招名威老師對著視訊上課的陸生講:「對岸的,就是講你們」時,我的痛,半世紀前的痛又湧現了!
作者為立法委員、前警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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