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約記者謝維倩編譯】美國應對疫情的一連串金融舉措暫時穩定了金融體系,但將使央行資產負債表上的風險社會化,如同埋下一個深水地雷,疫情恢復之後除了災後重建,如何將臨時應急的大規模舉債,通過有效的政策慢慢恢復到正常水平是極大的挑戰。
自川普總統上台之後,美國的民主政治日益趨向娛樂化,川普總是抓緊每一個機會吹噓自己的政績,由於他主持過實境秀,他很懂得運用媒體造勢,也因此他所傳達出來的領導力隨興、隨機、出言百無禁忌,但是他的基本盤就愛這一套。這導致政治領導缺位,討好民眾遠比穩重擘劃國家大事更值得賣命,只要民調領先股市長牛就不用害怕,他將總統行政權力凌駕於一切之上,使得美國官僚體制遭到破壞。
把美聯儲(Federal Reserve)推到面對經濟危機的第一道防線,短期之內有所幫助,對於未來的社會卻是一個隱憂。這次因疫情採取的財政措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2008年危机時期吸取的教訓,當時花了數月時間才能夠啟動穩定金融體系的措施。這次疫情造成的經濟停滯與混亂,國會裡的兩黨政治人物加快了啟動速度。
與各國央行貨幣互換額度幾乎立即展開,量化寬鬆計劃重啟,美聯儲直接干預貨幣市場和企業融資,以便在銀行面臨壓力時減輕負擔。
美國銀行(Bank of America)分析師預測,2020年底美聯儲的資產負債表規模將達到9萬億美元,約為美國國民收入的40%。從比例上看,美聯儲與歐洲央行(ECB)大致持平,但遠低于日本央行(BOJ),其資產規模與國民收入之比超過100%。
購買企業信貸和商業票據將美聯儲帶入一個新領域,歐洲央行和日本央行也有類似運作。美國的企業信貸市場最大,美國一直以來信奉自由市場資本主義,這使得它對其作出的承諾要比他國大的多。
美聯儲主席鮑威爾(Jay Powell) 在首次降息時表示,降息“既不能降低感染率,也不能修复斷裂的供應鍊“。各國央行可以阻止金融危机的再次發生,但化解公共衛生危机的解决方案都要政策上的步步聚焦以防止病毒擴散,有效切斷傳染源。
美聯儲的刺激措施將產生長期負面影響,投資者抱怨表示,貨幣政策扭曲了金融市場,將目前備受爭議的大量股票回購歸咎於美聯儲。最好的經濟對策不在疫情之外,迅速有效的遏制住病毒才能得到民眾的信任,政治領導力與治理能力好過低利率,若不是美國政府的領導力如此疲軟,美聯儲不需要如此大規模出手挽救頹勢。
當下,美聯儲對企業提供融資支持之外,唯一可行的選擇就是讓大量美國企業倒閉。意味著全球最大信貸市場將暫時停擺,以及美國金融体系被重塑,然而在公共衛生緊急情況下,顯然不可行。
一場疫情大流行,打亂了日常運作模式,需要暫時放棄資本主義的市場規則,在安全的情況恢復之後,如何引導重啟這些規則使其正常,將是美聯儲的終極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