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謝留言補充意見的讀者們。我是「客家人的掃墓禮俗與性別反思」短文的作者,也是世界客家雜誌的社長。對於留言的意見,我想予以簡單的回覆。
我本人是從小在新竹關西客家庄長大的客家人。這篇短文主要是奠基在作者的親身經驗、客家庄地方耆老的傳承、幾位客家協會的理事長們的分享下,所撰述的短文,雖然不是學術研究調查的論文,篇幅也不長,但想盡可能陳述出傳統客家人掃墓禮俗以及可能的性別反思。文章的敘述可能礙於篇幅和參照的案例有限,的確無法周全完備的呈現出全台灣的客家人的掃墓禮俗,是本篇短文的限制。對此,謝謝幾位讀者或鄉親給我的回饋意見,讓我有機會學習。我也簡短回應如下:
客家人的掃墓禮俗有相當地域的差別;也因著宗派主事者的背景作法不同而交織著傳統與現代或者變化與不變的多樣面貌。多位讀者回應到的觀察,作者相當同意,目前的確有很多客家宗族的掃墓已有相當的變化,包括歡迎已結婚的女兒掃墓或者簡化掉很多傳統的禮俗。不過,時至今日,仍有不少的客家鄉親經驗著較為傳統的客家禮俗。近期有熟識的客家理事長分享給我說:「他們自己在花蓮原鄉的掃墓,是比較小型的宗族,掃墓帶領的長輩甚至會跟祖先報告無法前來祭拜的子孫」,此也跟筆者請益的同宗的宗長所告訴我的傳統客家人的禮俗有類似的說法。
有認識另外客家協會的女性理事長分享給我她的經驗。她說:「今年的掃墓,是她嫁出去超過三十年後,第一次被宗族的長輩允許可以拿香祭拜生養自己的父母和祖先,她覺得很感動」。筆者自己也經歷類似經驗。筆者因為家裡爸媽生養八個女兒沒有兄弟,加上父母也年紀大了,因此通常多是家裡的姐妹準備三牲參加祭祖。今年過年祭祖時,筆者正巧在國外,姐妹們和媽媽去祭祖時,經歷了一件相當被羞辱之事。
即宗族的主事者公開當著在場大約超過百人同宗鄉親面前,直接強硬地拒絕將香發給家裡的姐妹們。這位宗族長輩說:「嫁出去的女兒沒有資格拿香拜祖先」。當時場面尷尬,家裡姐妹們為了不在祖先面前爭執,故只好靜默著並且將過程用手機錄影下來。當日家裡姐妹沒有一個人拿到香,只好徒手靜靜的跟祖先致意,在場有超過一百位同宗的鄉親,親眼目睹這個情景。
筆者完全同意部分讀者的經驗中,可能是結婚的女兒被熱烈歡迎回家掃墓或者女婿陪著太太回家掃墓。筆者非常樂意見到這樣的情景。只是說,筆者想透過此短文也呈現客家人禮俗中,變與不變;現代與傳統,在現今台灣的客家鄉親中掃墓禮俗的樣貌。筆者再次說明,此篇不是學術調查研究的論文,主要的論述基礎是筆者自小到大,每年參加大小型祭祖掃墓祭祀大約累積超過百次的經驗觀察,以及跟地方耆老宗長和客家協會的理事長們的請益所產生的綜合性的觀察。
再次感謝讀者們給我的回饋意見,不僅讓我有所學習,也讓我有機會補充說明,也凸顯這個議題值得筆者或客家研究者進一步的學術探究。虛心受教。
作者為世界客家雜誌社長、淡江大學未來所助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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