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周月,樂樂,妳留給我最後一個禮物,叫思念。
化思念為行動,我報名了電影剪接/混音課程,為期三個月,也是受杜篤之大哥啟發,上個月去大師的錄音室看試片、交流,總覺得前輩還這麼努力、謙卑,我應該多學點。
學習這件事很像女孩談戀愛,其實女孩子很簡單的,你不用騙她。只要她足夠喜歡你,她自己就會騙自己。
年輕時,用威力導演做過幾十支家庭影片,對於剪接有些粗淺概念,現在需要學習混音與調光、分鏡與鏡位、甚至必須學寫程式,因為妳,讓這一切都有了意義。
疫情也是學習,什麼時候,人開始吃蝙蝠了?
我們的祖先在挑選野獸進行圈養時,其實已經考慮的相當周全,他們花了幾百萬年甚至付出生命的代價,来幫我們排除那些凶險性情或者對人類生活無利的動物,留下貓和狗做心靈陪伴,逢年過節年夜飯,也不見蝙蝠、穿山甲和果子狸,顯然,有些人對於祖先們的努力視而不見。
《槍炮,病菌與鋼鐵》第十章,曾記錄一位得嚴重流感的人,在醫生再三盤問下,才承認:「不久前,到家裡的農場去和母羊性交幾次⋯⋯」
有人認為導演是作夢的人,剪接師是傾聽者,我覺得剪接妳的一生,是一場濃縮精鍊的舞蹈,很多時候,我發現前一顆鏡頭「製造」下一顆鏡頭,這下一顆鏡頭再相應自動生出下下顆鏡頭,原來鏡頭會跨越時空、突然變得可以溝通了、像是燈節裡的燈籠和燈籠,互相創造了對方、點亮光明,哪怕平凡如石堆,只要站在彼此心裡最高處,就是星辰、就是愛,愛在瘟疫蔓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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