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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亞君/全球性瘟疫再度發生⋯⋯怎麼辦?

    很難想像,經過17年前SARS那一疫,此生我還會再碰到一次全球性的瘟疫。

    那是2003年初,前一年2002我才剛讀完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薩拉馬戈的《盲目》(時報),他寫的正是一場世紀大瘟疫,染病的人都失明了。

    找不到解藥,只能隔離罹病的人,一開始還有秩序,但隨著被隔離的人越來越多,恐慌與仇恨都在增長,集中營變成無政府狀態,為了搶奪資源,所有不堪的人性都出來了⋯⋯

    然後SARS來了,我還記得整個辦公大樓,一進門就是噴劑酒精洗手,然後警衛負責以耳溫槍量體溫,認證沒發燒的,會在手背上蓋個紅色印章。我們排著隊伍,像是要吊掛進屠宰場的豬隻,消毒、檢驗、蓋章,再依序進場。

    那個紅色印章很重要,是㊣字標記,表示你又逃過了一天,而這一天你走到哪個集合地區,都要伸出手去,證明你沒發燒,也不是喪屍。

    我也記得去了敦南誠品,店員比顧客還多。還記得去參加了一場藝文記者的婚禮,後面二分之一桌是空的,參加的都是拼死的義氣。

    還記得和平封院那天,上班前在新聞上看到驚慌失措的醫護人員,隔著封鎖線吶喊呼叫、還有不滿的護士朝窗外丟擲床單、寶特瓶⋯⋯我傻了,那個畫面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已經是個集體崩潰的狀態,那是小說《盲目》裡的劇情。

    薩拉馬戈在《盲目》獲獎後曾談到他的作品,他說:「盲目並非真的盲目,我要寫的是對理性的盲目。」

    經歷過SARS的人,應該都無法忘記。2020,只祈祝這一次疫情能快快被控制,早日恢復平靜的生活。

    剛巧,前一陣子出版阿布《實習醫生的秘密手記》也有一篇寫到了SARS,描述了醫護的口罩,我就轉貼在下方,同時,也要向這些了不起的第一線工作人員致敬。

    謝謝你們。

摘文—

    然而很多情況是無法脫去口罩的。高中時SARS風暴襲台,街上的行人紛紛戴上了口罩。那時面對無孔不入的傳染病,人人自危;不小心喉嚨稍癢乾咳一聲,馬上被周遭惡毒的目光萬箭穿心,彷彿來自病魔的奸細。即使電視上衛生署官員親赴火線呼籲,日常生活並不需要用到N95這等高階口罩;然而黑市N95價格飆漲反映了不斷增溫的恐懼,人們也樂於採購那些防毒面具戴在自己臉上,同時也戴在心上。一時之間,人與人的相處紛紛加裝了鐵窗,每個人都戴上了面具,沒有表情,任何不必要的對話與人際關係均為不速之客,非請勿入。

 

 

作者為寶瓶文化社長兼總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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