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難熬的期間,許多好朋友都想方設法緩解我們的悲傷,樂樂火化的當晚,少芬姐硬是拉上我和香江第一才子陶傑哥吃頓法國餐,不談狗、只談官場狗屁事。
除了給予我大量優美文字的鼓勵之外,樂樂頭三,映瑤姐特別拿出粉彩筆、熬夜替她留下彩繪,那表情一派稚氣、神秘而緘默,自帶一種迎風尿十里的龐大氣場,我非常感動,我總戲稱彼此是內湖第一才子和深坑第一才女,而藝術家向來只是滿身債務的僕人,終其一生,償還神賦予他的所有天賦,連本帶利。
Grace開春設計力作「Super XOXO」在大直ATT for Recharge 開幕,宛若一座大型熱帶雨林,金剛鸚鵡飛梭其中,如此浪漫絕倫的美學視野,來自一種中年人特有的抵抗和堅持 。
映瑤姐帶上全盲的比鼻,其實她擔任Playboy雜誌總編輯時就和Grace合作過了,1月7日我邀她到杜篤之大哥錄音室看新片初剪之後,她聊到自己當年參與《悲情城市》擔綱藝妓時,在陳松勇大哥身旁的驚聲尖叫、竟得到錄音師的稱讚,這位錄音師不是他人,正是金馬獎常客的國寶級大師杜哥。
總之,置身羊齒植物之間,與摯友相聚,我們彷彿是彼此的圓心、又是對方的圓周,友誼需要關懷、需要更多的觸碰,就像窗台上的含羞草,微微拂動它、就會捲起每一片葉子,一切都合攏了,才是友情互動最符合常理的圓滿結局。
農曆年前,行程還在繼續,流動的氣氛,卻更動了質地,時間成為虛構,我們帶著內心的那團火來到這裡,聊著這一年,彼此在各自陣地上如何艱難地推進、或撤退,然而那些追憶,有些人像菸頭撣進空的礦泉水瓶裏,對Grace來說,是內心首飾盒裡的寶珠瓔珞,再一次閃耀了我們的眼睛,也預告新的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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