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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富陽》狐友秋聚「語茶山舍」!

    【愛傳媒程富陽專欄】自從上月初秋,狐群受先昌兄之邀,蒞訪位於大溪慈湖一處山坳角的「語茶山舍」品茶敘聊,讓大夥兒印象深刻,對於這處位居群山之中,卻能兼聞市郊之味,及一凜山莊主人胡木藜先生那種既可「單手旋轉執輕壺」,又能「緩啟雅音道茶經」的能耐,佩服不已,讓大家皆興有一股「入寶山焉能空手而歸」的冥想。
    因此,那天從山上回來,隔日就看到智榮博士在Fb上,噗了篇「一日悠閒 流連芳華」的佳文,讓我們既重溫石門山徑的古意盎然,也忘返於茶舍庭院扶疏的花木;既讓我們難禁屢屢憑顧那曲徑的通幽,也令我們一再懷想坐在茄苳樹下享受寧靜的典雅。
    而前中央社特派記者的左化鵬兄,更以一支新聞見長的速筆,接連分撰「嘆息老來交舊盡,晚來誰共午甌茶」、「道情」、「仙拼仙」三篇好文;既深邃描繪「語茶山舍」如陸游《幽居初夏》詩中那:「湖山勝處,柳野徑斜」的實景,也把主人在園中搭建一座樸雅的水榭碼頭,權充他「老漁翁一釣竿」的私家拍攝背景,三言兩語,就盡述鄭板橋那通透世俗的《道情》意境。
    至於《仙拼仙》一文,則是描繪已年逾七旬,卻仍嗜騎一部哈雷四處奔闖的莊人農兄,與剛過耳順之年的我,兩人捲起袖子在大溪頭寮,也是政戰23期翁義林、邱文苑學長姐的雅居住所,拼起腿力較勁的側記;賽後,我自評平分秋色,但看了左兄亮出暗中幫我倆拍攝的相片,在照片裡,只見莊兄隱然一尊神閒氣定氣勢,年輕的則呈現一幅臉紅爆筋模樣,我方啞然失笑,原來內餡已露,勝負暨出。
    猶記是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我亦不免受情境所激,寫下《語茶山舍 初秋茶敘》一文,聊以寄懷;雖說拙筆難起波瀾,但對茶舍那半畝方塘,隴中草堂,山林茶韻,幽徑飄香,竟一如廬山疊泉般的激瀑湍流,頻頻向我撲來;雖已逾月,竟仍仿佛四萬八千偈的梵音,猶若廣長舌的萬泓溪聲,既不時伴我長夜入眠,也偶來引我夜半遐思。
    我想,這種感覺,曾與會的諸狐,大概都沒能忘懷;因此,智榮學長日前以Line約敘,只要不是已有約在先的,幾乎都立即慨然允諾必臨山舍再聚;尤其上回緣慳一面的濟翔學長、小南哥、定謀兄、鄢姐、及政校15期聲樂大師白玉光,還有遠從台中趕來,係畢業於政戰63年專修班的阿久、阿玉哥倆,也都特別分帶著醇酒與佳餚前來助興,讓此次秋聚,除能飲茗一壺「松下烹溪水,梅邊煮嶺雲。」的茶興,口齒之間,也更添幾分「盤飧兼味,樽酒舊醅。」的餘香。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此次與會中的一位,正是日前化名「暇客」,著一身勁裝,跨一部鐵馬,攜著蚊帳、迷你瓦斯、折疊床、小電鍋、冷熱水壺及一部小電腦,單騎環島的政校23期影劇系劉先昌學長。連日來,他用兼具樸實無華及敏銳觀察力的筆觸,一路把臺灣他曾經歷、懷念過的地方,重新踏訪,重新梳理;從中部大甲溪蒼勁溪流的寬闊河床,到中橫埔里荒僻禁獵的山道標語;從穿越新社中興嶺毗連的菇棚,到921大地震中心的東勢舊址。
    從為了一睹國姓爺真面目,他差點繞不出已是「昨是今非」的國姓鄉小鎮;從為了探訪舊友又避免讓友人費時以待,暇客常到了地點才知會友人,有緣則暢敘幽情,不便則它日再會;但縱使如此,我們仍看到他與舊識,快樂的在埔里市區,相偕大啖了川味牛肉麵,讓讀者們都分享了濃醇飄香的友情。
    我們看到他與重機一路相伴,從一邊在青山綠水暢吸著森林的芬多精,一邊仍不忘情寫下1930年在南投縣仁愛鄉霧社的賽德克族,以最粗劣武器對抗挟著飛機大砲、機槍毒氣的日本軍隊那段慘烈歷史,並在莫納魯道公園那一扇「碧血英風」牌樓前,向昔日的勇士鞠躬留影。
    好了,實在不及贅述,有興趣的朋友,不妨親自尋找先昌兄的Fb,去詳看他鐵騎環島寫下的多篇《暇客行》,可說篇篇精采,絕對比我在此難盡斯文的嘮叨,會有趣的多。今早,他風塵僕僕從高雄趕來,我們也一秉「昨日暇客鐵騎話天寶,今朝狐友語茶迎歸人。」的心情,藉「語茶山舍」秋聚,來迎接這位甫從南高雄北歸的秋狐。
    其實,日前在Fb上,也看了濟翔學長一篇《尚能留得幾多枝?》的佳文,寫的是他在從舊書堆的獲取與分享中,領略人生捨取清風與明月的異趣,讓我們深泛戚戚之感,連著幾日,都還在心裡頭細細嚼嚼。
    而今日,疫情稍緩,狐友秋聚,看天高日晶,雲卷雲舒,盡納胸臆,聽諸友暢敘,空谷足音,不必取捨,皆可分享,方懍然蘇子那「⋯夫天地之間,物各有主,耳得之而成風,目遇之而成色,是造物者之無盡藏,而吾與子之所共適。」的萬物旨趣。
    今日秋聚,雖仍乏左兄所述「秋風起兮白雲飛,北海秋蟹啖正肥。」的涼風與美味,但卻也泛昇幾分「笑看風雲淡,坐看秋陽照。」的餘韻,實值得一記;至於茶敘之後,轉往位於慈湖區山林雅居那位極富藝術天份的文苑學姐家中,聆聽她的琴藝,與痛飲義林學長親釀的桂花釀,則又是另外一章了。

 


作者為退役上校
照片來源: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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